一晚上过去,陈家众人自然也已经听说了村里的传言,陈明阳让家里人不许说给老爷子听。
不管这事儿是真是假,老爷子那么大岁数了,听着肯定是要激动的,不能给吓着了。
结果才过去一晚上,找麻烦的就上门来了。
“二叔二婶来了。”小吴氏在门口看见了人,赶忙进去跟陈明阳说,这可得拦住了才行。
陈明阳立马道,“仲远仲文,快去把人给拦住,这两个是来惹祸的。”
他还能不知道那个堂弟和堂弟媳的性子吗?这是听到仲谦和喜悦没了,打歪主意来了,不管他们是打什么主意,今日一定不能让他们在这里闹事。
陈仲远和陈仲文赶紧去了大门口,陈明义和吴氏正好到,“仲远,你太爷爷可起了?”
“二奶奶,太爷爷这几日精神头不好,成日里都想歇着,你们有事的话就过些日子再来说吧。”
吴氏忙说,“那怎么行,这可是大事,仲谦和喜悦多半是出事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让三叔知道?”
陈仲文咬牙,“太爷爷身子虚,又年事已高,最是受不得刺激,二奶奶这是说什么胡话呢?堂弟和弟媳很快就会回来的。”
吴氏说道,“回来什么啊,外面都已经传遍了,他们两个让山里的狼给叼走了,那还能活得了吗?肯定是死了。”
“三叔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这么大的事也得让他知道啊,看看这身后事到底怎么办,他最疼仲谦了,这事儿要是瞒着他,以后怕是要怪罪我们了,我们担不起这个责。”
陈仲远看出来了,他们不止盼着陈仲谦和林喜悦死,还盼着太爷爷死,这两个人为什么那么歹毒?
“二奶奶哪里的话,你们听人说了,自己也就信了,可是我却觉得传言不可信,还有人说二奶奶当初想要卖了小鱼小朵呢,我也当这个是传言。”
“哪有当长辈的盼着小辈死的呢?又哪有当长辈的要卖了小辈换钱的呢?”陈仲远说道。
吴氏忙说,“那怎么能一样,我们自然是盼着仲谦好,可是这事儿也不是自己希望好就能好的啊,要是再拖下去,仁济堂那边可是不认了。”
这下子兄弟二人就知道他们的目的了,是要找仁济堂要赔偿。
陈仲文说道,“弟媳平日里常常出入山林,对她来说山林十分熟悉,说不定那豺狼虎豹都把她当朋友呢,我看这事儿做不得真。”
林喜悦:堂兄,你真相了。
吴氏撇嘴,“你听听这话像样吗?哪有那豺狼虎豹不吃人的,你们要是耽误了我们找仁济堂赔钱,那该赔的钱就你们来出。”
“我们也就是把这事儿告诉三叔一声,免得他日后怪我们不说,又不是要你们家出力帮着要钱,你们拦着做什么?”
陈明义一言不发,不愿意做坏人,陈仲远就偏要问他,“二爷爷也觉得仲谦没了?觉得应该抓紧时间去要钱,而不是去找人?”
陈明义轻咳了声,“我又不是猎户,没本事进山里找人。”
“但是却有本事去要钱。”陈仲远戳破他的心思。
陈明义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的长辈,大哥就是这么教自己的孙子的?仲谦遇上意外我也很难受,但是为今之计是替他照顾好两个孩子,若是耽误了时间,只怕仁济堂要赖账了。”
“难道二爷爷就一点都不觉得仲谦夫妻二人能够逃生?”
陈明义别开眼,“那样的情况下,实在是艰难。”
他们夫妻二人就是要进去,陈仲远和陈仲文努力拦着,不料吴氏直接开始撒泼了。
“你们安的什么心啊?仲谦好歹是你们的堂弟,就算是平日里麻烦了你们不少,但你们也不能这么不把他的身后事放在心上啊。”
这话就说得严重了,自己的问题一点不提,就是想给陈明阳一家泼脏水。
这会儿正是出门干活儿的时候,吴氏这么一哭闹,那就不是简单的亲戚串门了。
不少人听到动静都驻足观看,陈明义觉得丢人,他本来是想进去之后商量的。
这无知妇人,仿佛觉得这么哭闹非常得脸似的。
但是他又想着,以这个堂哥的性子,只怕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不闹一下事情不太好办,也就纵容了吴氏。
陈明阳怕闹得厉害了会打扰到老爷子,亲自去了门口,“弟妹,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怎么就身后事了?”
吴氏一瞪眼,“我说的是假话吗?仲谦都已经死了,那还不是身后事?我就是找不到尸骨,也得给我这孙儿办一场体面的身后事。”
“你们拦着是几个意思?这是惦记仲谦留下的家产?”
陈明阳道,“此事还没定论,我是万万不信的,再者,你所谓的身后事既然那么要紧,自己张罗着办就行了,用得着上这里来说?”
吴氏和陈明义来这里也就是想撇清关系罢了,也不是真的想说给陈云昭听,只要以后拿了钱没人跟他们抢就行了。
“大哥这话的意思是,仲谦的身后事你们就完全不管了?那好啊,我们自然会帮他办好的,肯定会让他在那边安心。”
陈明阳说道,“且不说仲谦和喜悦肯定没事,就是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