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篓里的东西一倒出来,两个娃就露出了惊恐的眼神。
“娘,怎么又采了蘑菇回家?有毒的。”小鱼担心地说道。
林喜悦脑海中出现了原主的记忆,就在去年,原主在山上干活儿的时候采了些蘑菇回家。
吴氏煮了一口没给他们母子几个吃,结果陈家其他人上吐下泻,吴氏发了好大脾气,拿藤条追着林喜悦抽,说她故意给家里人下毒。
“放心,这次没毒,娘找镇上的大夫请教过了,这些都是好东西。”
她只要说没毒,两个孩子就相信,撸起袖子帮着洗蘑菇。
林喜悦还弄回来一些药材,她搭了陈仲谦的脉,对症的药材选出来给他,其他的收拾好,拿去卖钱也好,留着备用也行。
中午煮了个蘑菇野菜汤,外加一锅白米饭,手上粮食足够他们吃,林喜悦半点不心疼,不吃饱肚子怎么找路子?
蘑菇鲜得不得了,只加一点点盐调味,让人恨不得将舌头吞掉。
林喜悦还以为陈仲谦怎么都得怀疑一下这些蘑菇是不是能吃,结果他一句话不说,拿起筷子开动。
林喜悦准备好的说辞倒是派不上用场了,不过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倒是相当不错。
要想给陈仲谦治病,首先得弄清楚他到底怎么得的病,现在又是什么阶段。
饭后仔细问过才知道,他吃药比较随性,有时候天天吃,有时候很久都不去抓药。
“你这到底是想不想治好?”林喜悦又给他把了脉,病情挺复杂,不过肯定能治好。
他神色淡淡的,收回手,“药吃了没用,也就不想继续,有时候梦到我爹娘,又想要活下去。”
林喜悦明白了他的意思,治不好,不想活了,但是梦到爹娘,又想再试一试。
“小伙子。”林喜悦摆出前世自己看病的时候的口头禅,“你这肯定不行啊。”
陈仲谦看她一眼,她笑了笑,“反正你都这么想,那就死马当成活马医,今天开始你听我的,我让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
林喜悦毫不犹豫地杀了一只母鸡,这是昨天分家分到的,吴氏给的不下蛋的两只母鸡,杀了炖汤喝正好。
杀鸡放血,拔毛下锅,又加了几样山上采回来的药材。
穿越之前,她正好在做药膳的课题,针对的就是陈仲谦这种药罐子,吃药吃烦了,换成食疗。
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这么合适的病人,她都怀疑是不是实验室哪个药罐子成精了,把她给弄来这里收集病例。
肉刚炖上,陈仲远赶着牛车送了不少东西来,“昨日拿回来的米粮不多,太爷爷让我又去陈家给你们拿了些回来,喜悦,吃完了跟我说,我再去搬。”
虽说他们分多少东西是写明白了的,但是陈家那几个人可不是好对付的,阴一句阳一句,他就是觉得林喜悦自己去拿会受欺负。
林喜悦忙谢过,“多谢表哥,过些日子把房子弄一下,粮食都给搬回来,省得总是往那边跑。”
陈仲远擦了擦汗,“可不是咋的,你们还是别往那跟前凑,今日镇上牙行来人了,和你奶奶在村口吵了起来。”
“虽说很快就把人拉进了院子里,可是还是有人听见他们说什么,牙行是来要孩子的,喜悦啊,多亏你警醒,要不然两个孩子不知道被卖到哪儿去了。”
小鱼小朵在菜地里拔草,陈仲远声音就压下去了一些,“左不过是花了钱解决,没一会儿牙行的人也就走了。”
林喜悦顿时就觉得应该把家里的银子拿去钱庄存着,吴氏和杨氏那种人,明明是自己害人不成,却要把账记在别人头上,没准儿就生出坏心来偷东西呢。
陈家上房里,吴氏果真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天杀的林喜悦,蹿腾着仲谦分家,这是要把一家人活活逼死啊。”
“仲谦着了她的道,竟和她一起坑害起自家人了,我的银子,我的地啊,哎哟,这日子可没法过了。”
昨天拿出去六十五两,今天牙行上门要人,拿不出人来,张口就要二十两银子。
吴氏和杨氏不想给,陈明义却怕事情闹起来丢人,要真是让人坐实他们家想卖孩子,仲达在学堂如何抬得起头来?怕是先生都要嫌弃他了。
“这会儿你倒是知道后悔,办那糊涂事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后果?”
吴氏梗着脖子道,“不过是两个捡来的野种,吃了家里这么多米粮,我如何卖不得了?我这也是为了仲达有银子读书,将来光宗耀祖。”
这事儿陈宏昌和杨氏很是赞同,这会儿事情没成,这两个人倒是和鹌鹑似的不说话了。
陈明义也并不心疼两个孩子,他不过是觉得面上不好看,埋怨吴氏做事情不知道做得干净点。
“事到如今,也没别的法子,老大,你和你媳妇儿好手好脚的,如今分了家,可不能继续在家躲懒,仲达是你们的亲儿子,读书有了功名也是你们享福。”
陈宏昌和杨氏对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顿时觉得林喜悦在家还是有用的。
他们两口子都懒,但是又想儿子出人头地,自己挣不来钱,就把主意打到闺女身上。
秀云十六岁了,模样标志,本想着嫁个家里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