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长空微微一愣。

他看着顾玄的目光。

一瞬间好似都看穿了般，竟让他有几分不敢直视。

回过神来，他脑海中思绪纷飞。

他自然看得出，此时的顾玄，对此事似乎有那么几分抵触。

虽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但以他的眼力还是看得出来的。

先前刚见面时，他以为是没有好好招待的缘故。

现在来看，显然并非如此简单。

很快，他就想到什么，心中暗暗摇头。

“倒是怪我，没有将这件事说个清楚。”

牧长空大概知道顾玄为什么会如此了。

顾玄如今的名声不算小，据他所知，在修行界中已然被视为天才。

此外又因为云月宗长老之女事情与魔教有过交手。

如今自己在这个时候申请成为侍奉势力，又让顾玄亲自出了修行界前来，很难不引起猜疑。

而且站在顾玄的立场上，可以怀疑的地方的确太多。

正如顾玄刚才问自己的，为什么要选择雷霄宗。

不解释清楚，的确少不了引起误会。

再加上那一柄伪法器，确实看上去有些奇怪。

至少，对于雷霄宗而言，即便想要成为侍奉势力，也不需要付出这样的代价。

至于为什么，那倒是说来话长。

做出这个决定，可以说是有高人指点。

凭借着过去的底蕴，云家的发展一直处在尚可的水平，虽然身处凡人界，但还是出现了不少强者。

但近几十年来，发展的速度却是放缓下来，甚至隐隐出现几分衰落的趋势。

这让牧家不少人心生警惕。

有人认为是牧家的气运要难以为继了。

而改善这种情况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一方势力，成为其侍奉势力。

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

不过，这也一直是考虑，没有去做。

虽然是那么个道理，但他们还是有些傲气的。

能靠自己的，自然还是不去靠别人。

不久前，他出关后，发现后辈生了些不好的变化。

便索性拿当年的一个人情，去换破局之道。

而他找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章天象。

乾元宗宗主身旁的章老。

他向对方说了自己的想法与打算后，对方没有向自己推荐那些大宗门势力，也没有让他成为乾元宗的侍奉势力。

而是说了一个雷霄宗。

起初他还不知道这宗门的情况，待对方说完后，他甚至感到有些荒谬。

虽说云家不想吃软饭，但末流宗门，生死境强者都没有。

这简直也太过了。

但对方却让他不要在意这些。

只需要把握住顾玄。

对方将顾玄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告诉了他。

神婴境之力，以一敌八，将魔教紫府境强者尽数斩杀。

初入紫府境，便完败天人之姿的凌君逸。

而这两者的间隔时间，却又短的惊人。

这些事情，让他感到大为震惊。

他扪心自问，换做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有丝毫希望做到这些的。

章天象还说了，不久之后的东洲盛会，雷霄宗绝对能崭露锋芒，地位也会随之提高。

而在其最擅长的观星象方面，对方并未跟他说什么，只是给了他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

除此之外，就只是让他不要错过时机。

如今成为侍奉力量，给予一定的支持，便是雪中送炭。

否则，等东洲盛会之后，恐怕就只是锦上添花。

章天象的话，让他心中有了想法。

牧家有过辉煌的历史，在凡人界也不算差。

但对强宗而言，这样的侍奉势力还是太多了。

即便成为侍奉势力，或许也不会受到多少重视。

相比之下，倒是不如赌一把。

赌赢了，雪中送炭，足以让牧家更好的发展很多年。

即便赌输了，也无妨，毕竟他云家如今还没到依仗外力的程度。

反而，雷霄宗不比牧家强的情况，出乎意料的没有得到太大的反对。

倚强而立，不如强强联合。

“上宗，其实是这样的”

整理了一下思绪，牧长空向顾玄解释起来。

“原来是这样吗？”

顾玄恍然。

倒是自己相岔了。

从当初乾元宗宗主的做事，他实则是能看出一些端倪的。

这其中很可能少不了对方口中的那位章前辈。

能观测星象，换句话说，可不就是算命。

选择自己，倒也不奇怪。

当然，顾玄估计，也可能是因为小师妹的缘故。

毕竟她身上可是有着女帝的命格。

收回思绪，顾玄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按照原本的打算，这牧家若是有丝毫勾结魔教的打算，今日少不了有一番血腥。

还好如今都说清楚了。

牧长空所说的那些考虑，也不像是编出来的。

并且这里这些人对自己的好感值也都是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