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 就算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大脑还处于眼前实物与事实过于不符的宕机状态,但若松竹一想要从沙发边上掠过跑到门口去属实异想天开。
还没等仓皇失措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的若松竹一奔向大门看见生命的希望——刚跟个仓鼠一样蹿到沙发边上,就被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两个同期非常迅速地薅回来。
若松竹一完全没有意识过来就一阵天旋地转, 倒在沙发上,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
真是好看的纹路捏。
连雪白一片的墙壁颜色都白得如此斑斓如此有格调,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天花板这么好看呢?
哈哈…哈哈哈……
额头上的散发随着仰头的动作全部都散在脑后,露出清晰可见的眉骨,还有呆愣的眼神,金色的瞳孔里连唯一的高光都失去了。
难得见他这样的神色, 怪可怜的。
不过活该。
他们两个人才没那么容易就想放过他。
诸伏景光先拍了拍若松竹一搭在自己边上的手臂,不知道出于何种意味:“早上好啊, 苏兹酒?”
“……天花板可真好看啊。”若松竹一喃喃。
降谷零不动声色捏了捏手下人的脸颊:“该夸夸你吗,若松竹一?”
“你夸吧, 我在听。”完若松竹一已经完全凭借本能说话, 被掐住的脸导致发声都有些含含糊糊。
两个人心情复杂地又捏了捏传说中的苏兹酒的脸,也许是出于最后判断眼前的人确确实实是真的同期。
不过再怎么不可思议,都得接受一下现实,搞清楚目前的状况——但是目前能够接受现实的渠道好像进入断连状态, 两个人还得努力接上链接一下。
就算其中有什么误解,都得赶紧解开才是。
想了想,降谷零还是问了若松竹一有没有自己和公安联系的方式。
若松竹一想都没想, 幽幽地报出一串数字,然后继续欣赏眼前漂亮的天花板。
降谷零看着手机屏幕上这熟悉的电话号码沉默半晌,还真不是一般的熟悉……
打了过去,对面仿佛就在等着这一通电话一样立刻就接通了, 连打招呼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对面隐藏的一份幸灾乐祸。
……真是不太靠谱的上司。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吐槽归吐槽, 在面对疑问上一点没耽误, 很快就从公安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稍微有些心情复杂地挂掉了电话,重新看向倒在沙发上无声无息的若松竹一。
还好在他们两个人看过来的时候若松竹一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不然看面色和状态可能……降谷零他们会先把医生叫过来。
降谷零把头往若松竹一那边凑过去,若松竹一反而很欲盖弥彰地重重转头看回天花板。
完全就是孩子气般不想接受现实的逃避状态嘛。
两个人看得好笑,重重地揉了一把垂头丧气的呆毛。
“干什么这么没有精神的样子?”诸伏景光含笑说,难得在组织里有除了降谷零还有别的可以放下伪装的机会,遇见熟悉的好友还是放松了不少心神。
降谷零也学着刚刚若松竹一说话的样子幽幽开口:“松田、研二还有班长那三个家伙不也知道了吗?干嘛?对我们两个没信心?”
若松竹一下意识想要开口反驳,但是被诸伏景光抢先。
“不好了,果然三年不见面,连小竹一都想要和我们生疏了吗?”摆出一幅看上去很难过的表情。
……这对若松竹一来说确实是太有杀伤力了一些。
若松竹一慌慌张张想开口,最后在两个人的注视下只憋出三个字:“才没有!”
想了想,再补充了几个字:“要相信我啊!”
“这不就好了?”降谷零揪对面头上的呆毛揪地不亦乐乎,“所以别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了,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干什么?”
就算是若松竹一也感觉有些害羞起来,恢复活力一样蹭蹭就从沙发上爬起来,捞起被子把自己一起塞进椅子里。
头发的手感很好,突然从手里消失还有些不习惯,连触觉都还停留在上一秒。
暂时性安抚猫猫的行动已经取得阶段性成功。
那么,接下来就是算帐的时候了。
“好竹一。”诸伏景光对着椅子上那一团软乎乎的被子说,“从进门开始就感觉到你脸色不太对。”
“好好说活,你这段时间又干什么好事了?”诸伏景光摇摇握着的手机,上面赫然就是松田阵平的电话号码。
抱着被子的若松竹一背后一凉,赶忙从被子里探出头打哈哈:“啊啦,这个……这个……那个……”
“语气词解释可没用。”诸伏景光才不吃这一套,“或者你喜欢写些三千字的报告吗?”
“我有足够的时间来等你给我解释,是吧,亲爱的苏兹酒?”
后面的话语简直就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明明完全是亲切的话语,加上脸上没消下去的笑容……为什么组合起来就这么可怕啊!
若松竹一可怜巴巴地揪着被角讨价还价:“两、两千字……可以吗?”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