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脑门的方向。
“神族天赋异禀,灵力超凡,尤其擅长我生,近乎不死不灭。”
“既他榨取凡人灵力复活亡妻,那么这次,就让他血债肉偿,用的血肉之躯给受害续命吧。”
“艾将军,你要不要考虑下,把他带回去做成永机?”
“……”
重华:“???”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
聂昭回过冷冷瞥他眼,用眼神表达“上神,我不做人啦!”。
“等等、等下,聂昭。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你要背叛仙界,将我交给这些妖魔?”
重华如遭雷殛,顾不得维护上神的仪态与威严,嗓音被惊骇和恐惧拉得又尖又细,其腔调之凄楚悱恻、百转千回,几乎可与朱媲美。
这是次,他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恐惧”。
刀斧悬于顶,命数系于人,生死祸福都由不得掌握,原来竟是这般恐怖的桩事情。
——他生来便是神族,居九天之上,向来都是主宰他人生死的方。
——这样的事情,怎么会落到他上呢?
“怎么,我上去像在开玩笑?我们关系有这么好吗?”
聂昭回过去,故作诧异地瞪大眼睛。
“我当是认真的。你,为了将你研磨成袋好肥料,我以附骨木为原型,精心设计了这款‘神力永机’,准备请艾将军带回去如法炮制呢。”
说着她随手『摸』枚玉简,故意在重华眼前晃了两晃,晃得他瞳孔和心尖都跟着颤抖。
,研制“神力永机”(神力=以神族为力)是黎幽的手笔,设计图也用不着艾光捎带,但聂昭不会放过任何个折磨重华的机会。
重华的确被折磨得不轻,满白发散『乱』,冷汗浸透衣襟,双黑眼珠向外凸起,上去狼狈不堪,也不像言情剧的英俊男主角。
唯适合他的角『色』,可能是变身前的青蛙王子。
他咬牙切齿道:“聂昭,你疯了!本座执掌岁星殿数千年,身份何等贵重,岂容尔等宵小践踏?你当本座和清玄样,是你想抓便抓、想杀便杀的吗?若是天帝和承光上神知晓,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用不着你说。”
聂昭不耐烦地摆手,“要不是你‘身份贵重’,就凭你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感情纠纷,分量没有艾将军的胸肌大,也能摇仙凡两界?重华上神,你未免得起了。”
重华怒道:“放肆!”
聂昭:“放你爹的肆重连环屁。让你爬你就爬,别跟我搁这装x,我这人有个『毛』病,最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装x。”
重华:“……”
黎幽:“……”
叶挽风:“……”
好像有种被地图炮扫『射』的感觉,应该是错觉吧?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帮我?”
现场笼罩在片轻松祥和的氛围之中,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艾光这个老实魔脸懵『逼』。
他脸皮没长完整,除了懵『逼』之外也做不其他表情。
艾光生得人马大,矗立在聂昭面前就好像座铁塔,低向她去时,只觉得这个小仙官弱不禁风,怕是口气就能吹跑。
而,就是这样个似柔弱可欺的小仙官,在排山倒海的重压下站起身来,挡在他和重华上神之间,告诉他“我会让你们活下去”。
不知为何,于她近乎天方夜谭的设想,艾光丝毫没有怀疑。
或许是因为聂昭曾在幻境中扮演艾芳,言行都染上了他熟悉的气息;
又或许是因为她无须扮演,便能设身处地体谅受害的心情……
总之,听着她明快利落的声音,艾光只觉得神清气爽,混沌蒙昧的脑逐渐恢复清明,充塞胸臆的悲愤、怨毒与不甘,都像日光下的积雪样消融。
“不行,我不能答应你。”
但与此同时,他很快想到另外个问题,“我若带他离开,仙界其他人赶来,你百口莫辩。息夜君麾下行事,生死担,决不牵扯旁人。”
聂昭微笑道:“这你不用担心。我这人最怕死,既敢走这步险棋,有办法全身而退。”
话说回来,其实得感谢重华作茧缚。
这座秘密花园是整个仙界的禁地,不仅众仙官避而远之,就连天帝也怜恤重华丧妻之苦,从来不在岁星殿安装监控摄像,以免打扰他哀悼亡妻。
重华本人更是谨小慎微,唯恐走漏消息,用重重法阵把整座庭院包装成了仙界秦皇陵,三步机关,五步『迷』障,除非秦始皇亲从棺材坐起来开门,否则谁也不能擅闯入。
换而言之,这是个“你喊啊,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绝佳密室。
重华邀请聂昭入内,原本是她在凡间的系列行嗤之以鼻,有心嘲笑折辱她番,让她亲眼目睹如愿,亲身体会上神与下级仙官间的云泥之别,后亲手捏碎她的神魂。
在这座与世隔绝的密室,捏死个蝼蚁般的小仙官,他来说实在轻而易举。
左右死无证,事后阴殿追究起来,闹到天帝面前,不是全凭他张嘴?
而,重华没有想到——
同样的情况,其实也适用于他。
即使他喊破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