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人都直呼见鬼,想把他们扫成一堆,先打断腿,烧成灰。
据不完全统计,后来重华与姽姝刀剑相向三次,被她用剑指着胸七次,刺中一次,刺歪四次,刺伤无辜群众三次,瞒着双方亲友暗中幽会次,其间壁咚六次,按在墙上亲五次,把她『揉』自己身体里两次……
聂昭:道理我都懂,但为什么每一次幽会,姽姝都无巨细告诉艾芳?
这不是往人家伤上撒辣椒面吗?
艾芳与姽姝情同姊妹,在她的残魂中,原本满载着两人纯真美好的童年回忆。
但随着时间推移,这些回忆被一层又一层浓墨肆意涂抹,终至面目全非,也看不出原本温馨的底『色』。
恍惚间,聂昭仿佛听见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在故的最后一幕,艾光为除魔族心腹大患,不惜动用自毁元神的禁术,向重华刺出了玉石俱焚的一枪。
与此同时,姽姝回首往昔,忆起重华千般忏悔、万种柔情,终于下定决心,决意冒下之大不韪,一次执起他的双手,为仙魔两族开辟的明。
于是——
她趁姐姐忙于战之际,独自奔赴战场,闯入两军鏖战的最前线,挺身挡在重华面前,被艾光刺出的银枪贯穿了胸。
“为『毛』啊——————?!!!”
聂昭从灵魂深处发出怒吼。
——为『毛』你们经历了这么多,献祭了那么多人,最后得来的结果就这啊!!!
——而且绕了一大圈,你们祸害的根本就是同一家人啊!!!
——没搞错啊!!!
……
但她吼归吼,不接受归不接受,幻境中的生活还继续。
大战之末,姽姝在重华上神怀中合了,姽婳经过一番血战,抢回了妹妹的遗体,也救回了身负重伤的艾光。
然而,艾光元神已毁,修为尽失,又错杀了主君的遗孤(即使这遗孤是块叉烧),整个人早已身心俱疲,回乏术。
为了让自己死得尊严一些,他告别艾芳和姽婳之后,便毅然挥剑自刎,赴黄泉向主君复命去了。
剧情离谱到这一步,聂昭早已麻木得没了知觉,反而冷静下来理『性』分析:
——艾芳屡遭巨变,家破人亡,与姽姝之间的情谊不复往昔,为还会心甘情愿为她守墓?
——这座坟墓,当真让她拼上『性』命的价值吗?
很快,艾芳的残魂就亲道出了答案。
“殿下大恩,艾芳没齿难忘。”
“但我已是心死之人,今日前来,别无所求,一个愿望。”
空旷清冷的大殿上,满室摇曳的烛火之间,容颜憔悴、形同枯骨的艾芳深深稽首,额头抵着面,像是沉重到无力抬起。
透过她的睛,聂昭第一次看见了传说中的四凶之首——“息夜君”姽婳。
这位女魔君外表出人意料的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后半模,背后生一对轮廓优美的赤『色』羽翼,一头烈火般的深红『色』长发垂至腰间,衬得她整个人也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她身量颇高,腰背挺拔,容貌与妹妹三分相似,气质却截然相反。丹凤、远山眉,威严而不凶狠,冷峻而不乖戾,是个生的美人胚子。
然而,一道狭长的伤疤横贯她整张面孔,好像瓷绽开裂纹,将她端秀美的五官破坏殆尽。
尽管如此,聂昭依然觉得她很美。
那种美无声『色』皮囊,而是从她通身的肌骨里渗出来,犹如石中美玉、海底珊瑚,带着不显山不『露』水的沉静,无声处自光华。
同时聂昭也注意到,姽婳身后侍立着两名女子,低眉敛目,神『色』谦恭,大约是她的左膀右臂。
其中一位身穿熟悉的异族服饰,青紫『色』扎染长裙曳,手握黑檀法杖,头戴银凤冠,显然是一名成年蜃妖。
另一位同背生双翼,羽『毛』是一种独特的青灰『色』,或许就是自闭蛇心心念念的妻子,为复仇背井离乡的社恐鸟“阿珍”。
这息夜君一派,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妇』仇者联盟》。
“……”
姽婳低垂眉目,凝视着拜倒在的艾芳,神『色』几乎是悲悯而温和的,魔身中隐隐透出几分佛相。
她沉声道:“艾芳,我知道你说什么。在你之前,已经三个人来找过我,都是忠心耿耿、长年追随我左右的亲信。”
“姽姝受艾光全力一击,魂魄溃散,归于之间。我已将她遗体火化,遗骨洒入不归海中,此后上下,无聚魂重生之法。”
“我以母亲之名起誓,定会亲手了结艾光之仇,决不容重华那贼子逍遥自在。”
“即使如此,你也不能释怀吗?”
艾芳不答,是静静摇头。
姽婳又道:“诚然,我可以用‘不悔心’为你保住神魂,徐图生之法。但以身为饵,肉身损毁之痛、生魂离体之苦,终究不可避免。若你承受不住,或许会就此魂飞魄散,也未可知。”
“艾芳,我问一遍——你当真想好了吗?”
“……”
艾芳面不改『色』,一次以额触,向姽婳深深叩首。
然后她抬起头来,嗓音里透着一点万念俱灰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