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瓶,向杨眉点点道:“谢。道友不必客气,大家出门在外,本就该相互扶持。”
杨眉见她如此坦率,一张俏脸越烧得通红:“这我明白。总之,有事你找我就是了!今日是我大,下回一定还你这个人情。待我入了内门,你若想进碧虚湖,也可以找我引荐。”
“还有我!我也要报恩!”
其他被聂昭扔上悬崖的小弟子不甘落后,纷纷从怀中掏出护身符,争着递她前,“我家境普通,置办不了什么好东西。这是碧虚湖有名的‘碧玉神木牌’,据说可以辟邪消灾,还是入门时叶师兄送给我的。”
“我也有我也有!聂道友,我的神木牌也给你!”
“不过我进不了内门,道友若有其他需要帮忙的,我就爱莫能助了……”
“举手之劳,不敢当。”
聂昭牵了牵嘴角,故在脸上捻出一点好奇神『色』,试探着道:“你……都很想进内门?”
“那还用说!”
一石激千层浪,弟子七嘴八舌地抢着回答:
“碧虚湖内门和外门,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啊!”
“入门时会进行灵根测试,只有天资过人的弟子才能进内门。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就只能从外门熬了。”
“内门弟子可厉害了!可以接受各位尊长的指点,进藏经阁翻阅典籍,丹房取用灵『药』,每个月还有份例灵石!这些事情,我连想都不敢想!”
“对对,且每过几年,就会有岁星殿的仙长来挑选内门弟子,带天上做仙侍呢!”
聂昭敏锐地捕捉“岁星殿”和“仙侍”两个关键词,别有深地一挑眉『毛』:“只要进入内门,就有机会成仙?”
少年斩钉截铁:“对啊!”
“……”
聂昭脸上那点半真半假的笑,就像水上的涟漪一样消失了。
说是成仙,其实“仙侍”与“仙官”看似一字之差,地位却有着天壤之别。
震洲通过仙试选拔.出来的人才,将来都是实打实的仙官,手中掌握一方水土,为千万生民立命,可以说是真正的“青天老爷”。
正因如此,仙试才必须慎之又慎,容不得半点疏忽。
仙侍不同,一个“侍”字道尽万千,简单直白地点名身份——侍从。
仙侍无官无职,唯仙君、仙官马首是瞻,当然也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唯一的职场上升渠道,就是博得领导欢心,由他一层一层向上举荐。曲逢迎几百年,说不定能换来一个翻身改命的机会。
据阮轻罗所说,在辰星殿这种上梁不正的重灾区,从仙侍位置爬上来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只会溜须拍马的废物。
“……”
聂昭默然不语,目光从一张张年轻的、朝气蓬勃的孔上掠过,心中暗叹一:这都叫什么事情。
接受指点、翻阅典籍、取用丹『药』……
在修仙小说里,这不都是各大门派的基本待遇吗?
怎么轮他,就要为这点东西抢破了?
更别说他抢破了,最终也只是上天给人做跟班,根本没有施展抱负的机会。万一被指派金仙君那种老王八手下,搞不好还要下凡伺候他孙子。
聂昭回想秦筝,看这些熊孩子——尤其是杨眉和杨熠——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放缓音道:
“那你外门弟子,平时都做些什么?”
“……”
一提这个话题,方才轻松愉悦的空气就像被投入了一块冰,气温急遽下降,每个人的表情和喉咙都冻住了。
“哦,也没什么。”
杨熠一个反应过来,眼神不大在地飘向一边,“替门派干些杂活,给内门的师兄师姐打打下手,当个沙包……哦,我是说陪练。当然,我也有机会听课,学习一些基本的修炼门……”
杨眉板着脸补充道:“还可以离洲历练,为门派搜罗资源。若是现珍稀宝物,得长老青眼,就有可能进入内门。若是一无所获,少则一年、则十年,就会被逐出碧虚湖,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说这里,她骄傲地挺胸膛:“有些弟子家境殷实,采买一批天材地宝献给门派,也能进入内门。我不乐这么干,杨家人就该顶天立地,力更生,怎能做这种取巧之事?”
杨熠赞同道:“以我的家境,若是倾尽所有,要入内门不成问题。躺在父母血汗上修仙,只怕连觉都睡不安稳,哪还有什么道心可言?”
他停顿了一下,好像想什么似的,脸上浮现出几分苦笑。
“话虽如此,凡事都靠己,日子的确有些难过。外门弟子没有份例,一应开支都要己承担,每年还得支付一笔不菲的‘束修’,几乎存不下余钱。若是不小心受了伤、染了病,回门派请医修治疗,也得用己搜罗的资源来换……”
聂昭:“……”
这也狠了!
什么瘠薄仙门,这不就是个割韭菜的黑心培训机构吗!
你修仙界怎么回事,都没有市场监督管理吗?
了解内情以后,再看方才虚张势、实则即将被扫地出门的“名门弟子”包九金,聂昭只剩下一个感想:
看着感觉真可怜.jpg
包九金,包韭精。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