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换新天不是天命,是我要革天的命(3 / 7)

丹唇翕,目光中隐约有几分恍惚。

待她回神来,终于舒展眉眼,流『露』出了今日第抹真心的笑容。

笑意温和清浅,宛如桃花初绽。

“……说的也是。”

“不,难道你就不怕吗?”

她的笑容放即收,快又沉脸来,“震洲国君年少,懦弱无能,朝政早已国公府把持。震洲之上的辰星殿,如今也是乌烟瘴气,不顾凡死活。”

“你豁出切击天鼓,就不怕只是以卵击石,连半声响都留不吗?”

琉璃看出聂昭决心坚定,却不敢相信世上真有这般愚蠢耿直之,便忍不住半是忧心,半是挑衅地问了句。

本以聂昭会爽快回答“不怕”,却不料她爽快是爽快,却不假思索地回了句:

“我然怕啊。怕出师未捷身先死,怕竹篮打水场空。死如灯灭,哪怕是了多做些事情,我也要竭尽全力活。”

聂昭偏转面孔,半开玩笑地眨眨眼睛,向琉璃抛了没半媚态的山寨媚眼。

“所以,我事先做了两手准备。秋小姐,你听说‘直播’吗?”

“直……什么?”

……

……

同时刻,云海之上的仙界。

“阮轻罗那厮,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平日里对我们没好脸『色』,突然说要邀请各殿仙君品茶,还说越多越好……我看啊,多半没安好心。”

“诸位慎言。阮仙君乃阴殿掌事,位同上神,不与我等并列。说不定,她找我们另有要事。”

“哼,能有什么要事!她阴殿还是从前吗?本君倒要看看,烛幽伤重,帝君闭关,还有谁能给她撑腰!”

“嘘。你们快看,那不是白殿的长庚上神吗?还有清玄上神,东曦神女……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阮轻罗究竟邀请了多少?”

“…………”

阴殿外,片浩浩汤汤的碧水之滨。

水中碧叶接天,红莲映日,成群的鸳鸯和绿头鸭自在畅游。

水边影幢幢,声涌,嗓门比高,腔调比阴阳怪气,听上也像是群鸭。

暮雪尘独自站在不远处,手按长刀,脸『色』冷得像天山积雪,看上想把他们刀给片了。

“阿尘,冷静些。”

萨摩耶抬起只前爪,从身按住他肩膀,“阮仙君说,万事由她做主,不可轻举妄。大哥已先步了凡间,有他在,聂姑娘不会有事。”

暮雪尘绷着脸道:“我知道。”

他顿了顿,又加重语气重复遍:“我知道。”

他知道,但他不放心。

无聂昭表现得多么成熟老练,放她留在凡间,无异于让她置身荒野,独自面对豺狼虎豹的爪牙。

虽然……聂昭好像比豺狼虎豹还凶猛……

但问题不在这里!

他还是担心!

担心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

“雪尘。”

就在暮雪尘坐立难安之际,他身忽然响起了道轻盈曼妙,好似春日和风般的声音。

他回身望,只见位身披银白鲛绡的女子缓步来,云鬓上几珠饰,素手中管玉箫,容颜皎皎如天上月,双眸莹莹如水中天,真是“北方有佳,遗世独立”。

暮雪尘立刻挺直腰板,板眼地拱手道:“阮仙君。”

这美正是阴殿仙君阮轻罗,虽非神族之身,但得烛幽上神亲传,在其重伤代掌殿。

在她的力挺之,暮雪尘和雪橇三傻事少有顾忌,该出手时就出手,绝不把今天要打的留到明天。

……不,打之外的事,他们这三条狗外加老实,差不多就是两眼抹黑了。

阴殿在上次仙魔大战中损失惨重,才凋零,剩的多是打手,善抓捕不善办案。

尽管阮轻罗精明强干,仍是独木难支,常有捉襟见肘之感。

正因如此,她从暮雪尘口中听说聂昭之,立刻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甚至不惜此大费周章,特意安排了今日这场鸿门宴。

接来,就看聂昭的表现了。

“诸位同僚。”

待众仙官陆续到齐之,阮轻罗轻移莲步,衣袂飘拂,娉娉婷婷地上前礼。

“久等了。今日劳诸位大驾,实是因轻罗新得了壶好茶,出好戏,不敢藏私,特邀诸位共赏。”

“什么好戏?阮仙君,你可莫要故弄玄虚。”

群中有位青年模样的仙君发话,语气轻慢,神态骄狂,带着明晃晃的挑衅之意。

说来也巧,此正是拏云司副掌司,清玄上神和金仙君的属,几乎将“路货『色』”四字写在脸上。

阮轻罗七情不上脸,依旧是派云淡风轻:“轻罗岂敢。辰星殿如今风头正盛,别说是我,就连白、镇星、岁星几殿,只怕也不敢掠其锋芒。”

这话说得『露』骨,副掌司场面『色』变:“阮轻罗,你是在挑拨离间吗?”

“两……两位,请等等。”

第三道嗓音从旁响起,众齐侧目,却是娇怯怯、俏生生的小姑娘。

她看上不十五六岁年纪,衣着装扮十分华贵,只有茉莉花苞那么丁大,可怜巴巴地埋在锦绣堆里,几乎要被衣饰压垮。

“大家都是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