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进去见一见秦筝。
“黄金屋”是封印于核雕中的一角空间碎片,不大不小,约莫相当于一座带花园的别墅,还养着不少灵兽和灵植。
秦筝藏身其中,既可以潜心温书,也不至于太过枯燥无聊,的确是个遮风挡雨的好所在。
可惜,人活在世上,总有些避不开的风雨。
聂昭踏入这方空间时,恰好赶上秦筝刚作完一篇文章,心情舒畅,在花园中翩然起舞。
她这支舞跳得极好,步履轻盈,身姿绰约,当得上一句“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令人不自觉地放松心神,全身心地沉浸其中。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聂昭默不作声地欣赏了一会儿,方才边鼓掌边开口道:
“秦姑娘一舞动四方,当真是天人之姿啊。”
“聂姑娘,你怎么来了?”
秦筝这才发觉她在场,一时间有些赧颜,不自觉地垂下脸道,“抱歉,我失态了。这是嬷嬷教我的舞,方才我心中快活,忍不住跳了一会儿。”
聂昭微笑道:“这算什么失态?仙试开考在即,你尽管开开心心、轻轻松松地过,天塌下来自有我顶着。待你考上以后,再去给别人顶天就是了。”
她与秦筝扯了几句闲话,见她神『色』逐渐转晴,便忖度着找个由头提起舞弊之事。
同为考生,聂昭很喜欢这个小姑娘。
既不是恋爱脑,也没有被亲情洗脑,还有股不屈不挠的韧劲儿。即使生在岩缝里,也能像野草一样挣扎着探出头来。
为了让她向阳生长,就必须扫清蔽日的阴霾。
“秦姑娘,其实……”
聂昭正在组织语言,不远处的空间入口又是一阵波动,哈士奇“嗷呜”一声窜了进来:
“昭昭,你快出来看看!秦家人找上门了!!”
“什么?!”
秦筝面『色』一变,聂昭也不禁蹙眉:“怎么回事?她老家派人追来了?”
“不是不是。”
哈士奇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是镇国公府,她那个狗都不吃的大哥!他亲自带人上门,请妹妹到府上一叙。黎公子说他不方便出面,就看你怎么应付了。”
“秦弈……”
聂昭心念飞转,当机立断,决定暂时不向秦筝道出真相,免得她一时缓不过神,在大哥面前『露』出异状。
送上门来的大好机会,她实在不想浪费。
“千树。”
她转向哈士奇,头一次认真唤他大名。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将我们和太阴殿连接起来,让各位仙官都能看到凡间的景象?”
哈士奇:“可以是可以,不过最近仙界灵气大不如前,要运使这种法术,得请阮仙君出面……”
“这样更好。”
聂昭一口断言,“若有可能,我希望你们将其他各殿的神仙都叫上,大家一起做个见证。毕竟在这世上,没有比‘直播’更靠谱的证据了。”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商量一下搞事……不好意思,我是说,我们商量一下办事流程吧。”
一刻钟后——
“筝儿,好久不见!阔别经年,哥哥对你甚是想念啊。”
秦弈是个斯文白净的小青年,出门前显然精心打扮过一番,乍一看也算人模人样。
可惜他不肯做人,偏要跟在镇国公世子白胖的屁股后面,腆着脸去嘬一口狗粮。
此时再看他这张俊脸,聂昭只觉得面目可憎,很想一拳把他捶成鲜花饼。
满脸开花的花。
但在众人面前,她还是保持着温和得体的笑容:“这位就是秦姑娘的哥哥?果真一表人才,与秦姑娘十分相像。”
“哈……哈哈。姑娘过奖。”
秦弈面上一僵,亲切热情的神『色』中流『露』出几分不自然,几乎挂不住笑。
他嘴上说:
“姑娘是筝儿的朋友?进京路途遥远,多亏你对筝儿一路照拂。”
而他心里想的是:
【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天底下哪有哥哥像妹妹,而不是妹妹像哥哥的道理?】
【长兄如父,弟妹若有长处,自然也该像我才是。】
聂昭一眼看破他心思,暗自嘲笑他年纪轻轻就养出了一身的爹味,口中熟练恭维道:“哪里哪里,不过举手之劳。能为秦公子效力,多少人都求之不得呢。”
“好说。”
秦弈在她身上找回了一点体面,得意地连连点头,“姑娘,你要不要和筝儿一起,到镇国公府上一叙?换了旁人,一辈子也未必有进门的机会。”
聂昭含笑道:“荣幸之至。”
——那可不就巧了?我刚从你家出来,还掰断了你主子的大猪蹄子。
秦弈对老家发生的变故一无所知,只当聂昭是与秦筝一起赶考的同学,一个徒有美貌的年轻姑娘。
为了拉拢妹妹,也为了展示镇国公府的大度优容,他满脸堆笑,热情邀请她一起前往府中。
聂昭表面千恩万谢,心里笑得打跌。
瞧这死作的,八匹彩虹小马也拉不回来啊!!!
雪橇三傻效率奇高,在聂昭假笑寒暄的同时,萨摩耶跑了一趟仙界,很快就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