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怪陆离的惊悚画面,她气恼得抓乱了头发,又把梁弈这个罪魁祸首拖出来骂了一顿。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规律生物钟,也就此打乱。
接下来几天,宁晗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上班如上坟。
每天从噩梦中被闹钟惊醒后,她都要盯着天花板扪心自问,我真的需要这份工作吗?
然后经历完一番天人交战,又不情不愿地爬起来。
这天上午,宁晗终于不负众望睡过了头。
起床时已经是十点半,她匆忙洗漱完,发型都来不及打理,就抓起挂在门边的单肩包出了门。
今天运气不好,打不到车。
宁晗只能无奈去挤地铁,出站后又热又狼狈,眼看时间过了十一点,干脆不急着跑完最后一段路了。
迟到就迟到吧。
反正画廊也没人来。
谁知等她走过街角,画廊门前的人影就映入眼帘。
糟糕。
宁晗暗叹一口气,连忙迎上前:“请问您有预约……”
最后的“吗”字还没说出口。
那人转过身,惊喜万分:“终于等到你了。”
是唐闻。
宁晗的笑容瞬间消失:“你来做什么。”
“我想来你工作的地方看看。”
唐闻低头,注意到她乱糟糟的头发,有几缕贴在她巴掌大的白皙脸侧,充满了落魄可怜的意味。
他皱了皱眉,语气苦涩,“宁宁,你过得好吗?”
宁晗:“???”
几个意思一上来就问她过得好不好。
难道这份清闲的前台工作,仍然无形中摧毁了她的美貌?
她下意识摸了摸脸。
很好,皮肤依旧光滑细腻。
可见并没有被生活折磨得形容枯槁。
“好得都快上天了。”她不咸不淡地回了句,“麻烦让让,我要进去。”
唐闻:“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宁宁,这两年我一直很后悔,那时候不该那样对你,学校的风言风语我听说了,可我也是有苦衷的。”
宁晗“啧”了一声。
关于唐闻,后来她听关诗瑶八卦过。
他的女朋友,是比他们大一届的学姐,江城本地人,家财万贯。
两人认识的经过,关诗瑶也不清楚。
不过大三结束后的暑假,唐闻就进了学姐家的公司实习,其中他所得到的好处,谁都能够想象一二。
“如果你的苦衷,是攀上高枝而不得不放弃我的话。”
宁晗弯起眼,笑容与讥讽形成鲜明对比,“多谢啦,毕竟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说完,她用力把唐闻推到一边。
走开。
别挡了我打卡的路。
唐闻忙着演苦情戏,猝不及防被推了一把,踉跄几步才站稳。
眼看女孩就要进门,他大声问道:“如果不是对我旧情难忘,你在江城无依无靠,为什么回来?”
自信发言让宁晗怒从心起。
她脑子一热,也大声回答:“我来江城是因为我未婚夫!”
唐闻直接愣在当场。
糟糕。
被关诗瑶洗脑得说顺嘴了。
不过算了,能搬出未婚夫的名号赶走唐闻也行。
思及于此,宁晗没有纠正,顺着往下说:“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你要是敢再来,那我就报警了。”
不等唐闻反应过来,她直接甩上了门。
一转身,就被站立在楼梯中间的颀长身影吓了一跳。
宁晗拍拍胸口,忍不住想,这老板什么爱好,放着月湖公馆的湖景大平层不住,动不动就跑来画廊睡觉。
顾景明似乎刚起床,神色倦怠地垂着眼。
可能是表情相似,也可能是从楼梯下来的角度雷同。
有那么一瞬间,顾景明的脸,与她记忆深处梁弈妈妈的脸,有了微妙的重合。
但很快,宁晗就把这个念头按了回去。
一定是被唐闻给气糊涂了,才会导致她把两个不同性别的人联想到一起。
顾景明踱步下楼,懒声问:“迟到了?”
“不小心睡过了头。”宁晗赶紧走向工位,“顾总,你现在要去公司?”
顾景明没说是还是不是。
他没骨头似的靠在前台边,慢慢抬手把衬衫上面两颗纽扣系好,才闲聊般开口:“外面那人,是你前男友?”
原来被他听见了。
宁晗无语:“都说了不是前男友。”
“嗯。”顾景明不知信没信,“他以前来过么?”
“我也是第一次在画廊遇见他。”
宁晗以为他担心唐闻干扰画廊的经营情况,“放心吧,我已经警告过他了。”
顾景明瞥她一眼:“不用告诉你未婚夫?”
“……”
告诉梁弈做什么,通知他火速率领蜘蛛大军前来助阵吗。
宁晗想到最近几日的失眠就来气,添油加醋道:“唉,告诉他也没用,他从小遇到危险就只知道当缩头乌龟,哪能指望他呢。”
顾景明意外地挑了下眉。
刚才听见宁晗说是为了未婚夫才来江城,还以为是个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