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副散乱红香般的可怜模样。
女郎美则美矣,却始终不能完全放开,身子紧紧绷着,眼睛紧紧阖着,肢体动作间满是抗拒。
“我不喜欢强迫人。”谢灼道。
谢灼见她有些抗拒,便也没有再继续。其实他也一直也是兴致阑珊。
危吟眉拢好了外裙,眼睫颤抖如振翅的蝴蝶,眼中带着几分怯意,看他直起腰,去将身上的玉革带解下。
他的神色始终淡淡,危吟眉才回过神来,谢灼便低下头对她道:“明日娘娘再想一些办法克服。”
他说罢,便转身卧了下去。
危吟眉望着他的身影良久,转过身去,握紧了被子边沿。
她闭了闭眼,手触上了自己的脖颈被他吻过的地方。
她确实有些放不开来,被他吻到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受不了,求他赶紧停下来。
然而危吟眉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磨合的过程。
但有一点谢灼说错了,她确实被撩拨到了,方才有一瞬间甚至想要拉过他的玉革带,让他继续来吻她。
她咬着唇瓣,将心里那如蚂蚁啮咬的难受之感给压了下去。
她是得想些办法,克服心里的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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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日,危吟眉早早起了身,去外殿看望才从昏睡中醒来的裴七郎。
裴七郎昨夜喝下了茶水,今早整个人还是浑浑噩噩,迷迷糊糊的,一直到他被搀扶出去,人都没有完全醒来。
危吟眉让承喜去建章宫见太后,道七郎昨夜宫宴上饮酒饮得太多,来椒房殿,与她亲密了一会,便身子不舒服,倒床睡了过去。
至于裴七郎回去后怎么与太后解释,那也是他的事。
毕竟昨夜裴七郎来椒房殿,确实饮了不少酒。
危吟眉反复斟酌谢灼昨夜最后的话语,她在午后,特地召见了柏娘子一面。
柏娘子,是那位太后送来的教习姑姑。
这厢危吟眉未曾闲着,那边未央宫,谢灼的手下正贴着摄政王的耳朵,将皇后午后的一举一动告知给他。
“皇后娘娘午后先召了一位姑姑见面,二人关着门在殿内长谈,一个时辰后,娘娘从椒房殿出来,却是面红耳赤。”
谢灼并未在意,属下继续道:“此后那姑姑引着皇后去尚宫局,见了舞姬赵娘子一面。属下本以为娘娘是去看舞姬乐舞。实则是与赵娘子学舞,只不过赵娘子教的不是雅舞,而是一些媚俗艳舞,颇有些坦肚而露腹。”
知晓摄政王和皇后的关系,那侍卫补充了一句:“属下没敢看下去。”
听到这里,谢灼搁下笔,道:“我知晓了。”
侍卫禀告这话时,少帝正坐在书案对面,也不知那侍卫和摄政王禀告了什么,时不时朝他看来,奇怪得很。
少帝被摄政王罚在未央宫中思过,这几日心情沉顿。而摄政王一向勤勉,今夜怕又要批折子处理政务到戌时才离开。
却不想,今日傍晚天才暗下去,摄政王便起身离开了未央宫。
谢启心里不解,却也知晓他必定是去处理公务,才会离开得这般早。
入夜又下了大雪,椒房殿点上了灯笼,星星点点照亮夜色。
椒房殿内殿,危吟眉独自一人立在梳妆镜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暗暗生愁。
这脖子上的痕迹,都一天了怎么还没完全消下去。
也幸亏是冬日,平时穿得袄裙厚厚实实的,她今日穿了一件高领,外面又套着白兔毛围领,宫人们无一察觉她脖子上的痕迹。
就是今日午后,和赵娘子学舞时不太方便,还好她事先用胭脂与粉掩盖了一二。
想起赵娘子,危吟眉脸颊微红,就连指尖都泛起了一层红,羞愧得蜷缩起来。
她抬起头,正视镜子中的女郎。看她着了一件紫色的舞裙,袒腹露肚,只用了一些衣料堪堪遮盖住胸脯和腿部,却比不穿更显烟媚妖娆。臂上戴着金钏臂钗,肚脐上贴着宝石,脚踝上系着铃铛,随着她的走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危吟眉系好了裙带,余光瞥见门边立着一道身影。
她以为是宫人,下意识捂着衣襟转过身来,铃铛清脆作响,却看到了懒洋洋靠在门上的谢灼。
谢灼的目光从上而下轻飘飘扫过,又从下而上最终落在她身前。危吟眉抬手遮住自己微红的耳垂,转身将婀娜的背影对着他。
当她转过身去时,谢灼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词,媚骨天成。
他一步步走来,危吟眉无处可退,看谢灼停在她身后,他眸子如浸了冷酒,全身上下都是冰霜,说出来的话却玩味似的:“娘娘怎么穿成这般?”
谢灼便是故意这般问,逼着她将羞涩一点点道出来。猫儿在玩弄老鼠时,也应当像他这样的有耐心。
危吟眉转过脸,心扑通快要跳出胸膛,想起白日里柏娘子教她的,要对男人主动一些。
她不敢与他对视,轻声道:“摄政王先坐下吧。”
她说是要为他跳舞,实则跳了几下,便停了下来,赤着足立在那里。
谢灼盯了会她片刻,便道:“过来吧。”
她一步步走过去,脚踝上铃铛摇曳,晃动泠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