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君皇落弘盛给落青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
可是自从上次将煽风点火、传播叛国谣言的两个人抓起来后,落青和顾恒生好像就没有任何的动作了。
两人仿佛在一瞬间平息了下去,只是待在府邸中静静的等着。
落青麾下两千人马将平伯侯府护佑的水泄不通,常人难以靠近分毫。
皇城中的很多人看着这一幕,都极为的疑惑。
七皇子沉寂了十来天了,距离君皇所说的一月时间已经所剩无几,难道七皇子放弃调查,认命了?
可若是七皇子认命,打算承受叛国通敌的后果的话,那么为什么又要派人将府邸内外严加镇守呢?
难道七皇子的府邸内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足矣让七皇子平反罪名的证据?
整个皇城看起来一片安详宁静,实则暗流涌动,隐藏杀机。
落青十来天的沉寂不动,让很多势力都有所遐想了,完全搞不懂他在打什么算盘。
很快,时间又过去了几天,各大势力越来越坐不住了。
七皇子当真放弃调查,打算承担叛国之罪?
若是七皇子此事不给君皇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所造成的后果是什么,七
皇子当真不在意?
但是,如果七皇子不在乎生死和头顶的叛国名头,为何还要自残歃血的请求君皇给他调查时间呢?
扑朔迷离,令人忍不住多猜想。
前肃皇朝,皇宫深处,御书房。
君皇落弘盛的神色淡漠,一侧的老宦官都拿捏不准落弘盛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落弘盛的喜怒如何。
“君上,您当初给七皇子一个月的时间,只剩下两天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宦官伺候在御书房的角落,慢慢的开口道。
良久后,君皇落弘盛才不急不缓的回应一声:“最后两天,有些人应该坐不住了。”
“君上的意思是?”老宦官是落弘盛的心腹,随落弘盛走了数百年的一位强者。老宦官从落弘盛的话语中,似是听懂了隐晦的含义。
“他们坐得住,老七死。他们坐不住,老七活。”
落弘盛口中的“他们”,想来就是给落青扣上叛国通敌罪名的某些人。
“君上,这两天需不需要奴才去看看?”老宦官微微躬身行礼,请示道。
“不需要,这些事孤还没有放在心上。”落弘盛轻轻摆了摆手,沉吟道:“十三座城池丢失是小,可孤担心城
池之下的东西被泄密了,这才导致某些人按耐不住了。”
“君上,老奴已经仔细查看了兵部和枢密院的卷宗,倒是找到了一些痕迹。”老宦官似乎因为落弘盛弥散出来的一缕皇威而身子一颤,连忙道:“枢密院的二品副使和兵部尚书,都有嫌疑。”
“可是,君上,老奴不知他们为何要将此事扣在七皇子头上呢?是个人都知道七皇子无权无势,连自己都护不好,哪里来的本事叛国通敌?”
老宦官皱眉而问。
“把水搅得更浑浊,他们才有机会脱身。”落弘盛似乎已经看透了一切,长叹一口气:“这么多年来,孤一直顺风顺水,这一次倒是孤疏忽了。十万精兵在加上十三座城池,孤都可以放弃,可是那下面的东西一旦现世,可就麻烦了。”
“君上,是老奴没有严守消息。”老宦官匍匐于地,将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起来吧!这件事情和你无关,城池之下的东西,迟早会被别人知晓。”
落弘盛对自己的血脉儿子可以无情,可以算计。但是对于这个老宦官,落弘盛还是比较以心相待,视为知己。
“君上,今晚他们
可能就坐不住了。”
老宦官的声音沙哑、沧桑低沉。
“嗯。”
随着落弘盛的轻吟声落下,整个前肃皇朝的天便越来越黑了,沉抑无比。
平伯侯府,夜深人未眠。
落青和顾恒生两人对立的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气氛较为凝重。
顾恒生一脸淡然,两柄利剑依放在身旁,清冷飘逸。
而落青虽然沉默不语,但是他脸上的神色却极为的紧张,心中的巨石根本无法放下,沉重不已。
这段期间以来,落青按照顾恒生所说的,什么事情都不干,就守在府中不出去,并且派遣两千人马日夜镇守在此。
落青用一双紧张且疑惑的眼神看着顾恒生,像是在说——真的可以吗?
顾恒生轻抿薄唇的笑了笑,给了落青一个放心的眼神。
随后,顾恒生便不顾落青,自顾自的斟酒饮酒,看起来极为的松适和惬意。
平伯侯府,两千兵马镇守在各个角落,寻常人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闯进来了。
看着顾恒生一副无所事事的悠闲模样,落青心里都紧张无比,极为的彷徨。
“七殿下,有客人来了。”
忽然,顾恒生将端在手中的酒杯放到
了石桌上,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
客人?
什么客人呢?
落青神魂一颤,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喜色。
守株待兔,一切终究是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