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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折子放在暗柜里,云皎记得位置,摸黑扒拉出来吹口气,明亮的火焰燃了起来,云皎一眼就瞧见坐在靠马车最外边的萧朔。
他没盖被子,给她盖上了。
云皎知道,这是对她的关心和照顾,可是……盖上她热啊,硬生生给热醒了。
云皎无奈极了,被子还给萧朔,给他盖上,吹灭火折子,重新钻进对折卷起的被窝,舒服得叹了一声,这不刚刚好。
云皎很快又睡了过去,呼吸趋于平稳,萧朔睁开眼,无言地望着黑夜,许久才闭上眼。
翌日清晨,云皎醒来时,萧朔已经不在马车内。
云皎推开小窗,瞧见萧朔在热肉饼,空气中弥漫着烤热后的香味,云皎吸了吸鼻子,起身把被子叠好,跳下马车。
“好香!”云皎坐到火堆前,直勾勾盯着烤得焦黄的肉饼。昨天她买了许多大饼干饼当干粮,肉饼也买了,但肉饼禁不住放,云皎没敢多买。
肉饼穿在木棍上,萧朔递一块烤好的给她,云皎道了声谢,咬了一小口,外面酥脆,里边宣软,吃到馅了还有汤汁和鲜肉。
一大早就能吃上肉饼,自打来到这后,不是赶路就是躲追杀,不是野菜就是野菜,云皎想都不敢想,云皎满足极了,“好吃,萧大哥你也快吃。”
萧朔嗯了声,却没动,反而接连烤了两块递给云皎。
云皎嘴里咬着一块,手里拿着一块,面前还摆着萧朔递来的一块,云皎嘴角抽了抽,“你吃,我吃两块就够了。”
她到底给萧朔留下了什么印象,让他觉得自己那么能吃?!
萧朔沉默了一瞬,似乎在估摸她说的是真是假,收回饼,缓缓应了一声:“……好。”
解决完早饭,萧朔让云皎先上马车,独自一人将在此停留过的痕迹清理干净,而后驾上马车,驶向官道。
——
岚州刺史府
沈福海快步走向书房,停下敲了敲门,“大人,利州传来消息!”
“进来说话。”沈西泉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隔着门扉,声音有些闷。
沈福海推门而入,阖上门后,走向沈西泉,将信条呈给他。
沈西泉展开不到拇指粗细的信条,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他几眼扫过,嘴角微微上扬。
功夫不负有心人,既然发现了踪迹,永除后患便不会远。沈西泉将信条扔进熏笼里,火舌舔上信条,顷刻间将之吞没。
不过……利州的消息业已传来,沈大为何还没消息?
沈西泉敛下笑意,问:“沈大可有传讯回来。”
“没有。”沈福海回,他也正奇怪着,沈大做事靠谱,又受器重,不可能这么久没动静,沈福海皱眉,“算日子他也该到容城了……”
“命人去……”
沈西泉声音蓦地顿住,想起沈十三亡故之事,沈十三死在官道旁,被一击致命……沈西泉心里生起一股不祥的猜测,愈演愈烈。
他一直怀疑萧朔还活着,且就在利州,现在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测。
信条上书,那名女逃犯身边有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脸上有伤,认不出是谁。
若他是萧朔,沈大遇上他性命难保,他们一行人很可能已经遇害。
然,沈西泉最忧心的并不是此事,而是……萧朔为何会和流放犯人搅和在一起?
她们一群老弱妇孺,并无利用价值。
沈西泉陷入沉思,越想越觉得此事不简单,需得告知义父,由义父定夺。
沈西泉沉声吩咐,“研墨。”
沈福海立即加水研墨,沈西泉润笔写下一封奏折,一封密信,密信滴腊封口。奏折交由沈福海,“快马加鞭送到燕京,呈给皇帝。”
“属下明白。”沈福海应声退出书房。
沈西泉拊掌,不过两声,一个身着黑衣的暗卫出现在他身前,跪地拱手听候命令,“主人。”
沈西泉递出密信,“你,亲手交到义父手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