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甲九往一旁树后走,撩起衣摆,拿出物什正舒爽着,一个硕大的身影扑向他。
“啊——”
“甲九!怎么回事?!”
一行人拔出刀,横在身前,却没冒然上前。
沈大站起来,“甲九,回话。”
暗数五息,没有任何回应,沈大打了个向前的手势,一行人持刀逼近。
走得近了,数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他们,地上淌了一滩血,甲九露在草丛外的腿露出深深白骨。
“老大,是狼、狼群!”
沈大面色微变,拔出腰间佩刀,刀锋在月光下散发着莹莹蓝光,抹了剧毒。
“退!”
——
翌日,云皎醒来,萧朔已经把昨晚挖回来的野菜煮好了。
她起晚了?没有吧……太阳还没升起,天空万里无云,也不像是阴天……
不是她起晚了,是萧朔起早了。
云皎不由问:“萧大哥,你怎么起这么早?”
他不是起得早,他是一夜未睡,倒是那害他睡不着的罪魁祸首之人,一觉睡到现在。
萧朔试图从云皎神情中看出昨夜解他衣裳的反应,但云皎神情很自然,似乎并不觉得解他衣裳有何不对。
萧朔敛下眼帘,盯着咕噜冒泡的瓦罐,“睡不着,就起了。”
云皎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凑近看了眼瓦罐,把鸡肉撕成丝放进去,肉香和菜香混合在一起,诱人至极,云皎一人盛了一碗。
云皎捧着碗,一边吃,一边看萧朔,他脸色终于不似前两日苍白,变得有血色了,不愧是血竭,药效真好!
萧朔脊背挺直,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翻江倒海,云皎一直看着他做什么?是要袒露昨夜之事吗?
他等啊等,却见云皎埋头吃早饭,吃得很香。
她怎么只顾着吃?
萧朔捧着碗,目光不时往云皎身上瞟,草草解决了一顿早饭。
收拾完一切,准备出发,云皎背上小布包,低声朝萧朔道:“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朝你发脾气,你大人有大量,别生气了。”
等了一大早上等来一句道歉,还是关于昨日之事的,他本就不在意,用不着道歉。
萧朔既无奈又好笑,他到底在想什么,真是昏了头,云皎都不在意,他在意纠结做什么。
“我没生气,”萧朔嘴角含笑,“走,出发吧。”
“好!”
出人意料的,今日天气凉爽,太阳隐在云层后,时不时出来转悠一圈,不晒人,赶路恰恰好。
但因着昨日之事,云皎没有只顾着赶路,每走约摸一个时辰就会停下来歇一刻钟,可谓是劳逸结合。
临近午时,太阳完全隐入云层后,天变得灰蒙蒙的,看着似要下雨。
雨不知何时会落下,云皎看了眼天色,又瞧了眼萧朔,昨晚才给他用了血竭,若淋了雨,血竭不白用了?
云皎想想便心痛,不行,得找个地方躲雨。
中午她不打算歇了,拿出半个大饼,和萧朔分吃,一边走一边吃,“萧大哥,这天看着要下大雨,我们早点找个地方避雨。”
萧朔颔首,他也是这个打算。
现正值三月,晴天尚好,暖意融融,若是下一场雨,倒春寒着实冻人。云皎瘦弱,又衣着单薄,若是淋了雨,恐会着凉,是该找个地方躲雨。
两人想得甚好,可计划赶不上变化,更赶不上老天爷变脸的速度。前一刻天还只是阴沉沉的,后一刻便乌云汇集,开始雷声大作,轰隆隆作响,下起了蒙蒙细雨。
云皎捧着饼:“…………”
这雨真是说下就下,躲都来不及躲。
索性雨还小,一时半会淋不湿,云皎和萧朔贴着山壁走,可以少淋雨,也顺便找山洞避雨。
雨势逐渐变大,云皎身上淋湿了大半,单薄的囚衣贴在身上,山风吹过,云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里有个山洞,走,快过去。”
萧朔注意到右前方有个山洞,山洞不深,一眼就能看见底。
山路崎岖,下雨地上湿滑,萧朔右手揽着云皎,冒着雨快步跑向山洞。
跑进山洞,云皎拍了拍雨水淋湿的衣服和头发,环视山洞。
山洞不深,洞口大敞,藤蔓垂落遮盖了大半入口,洞内阴暗潮湿,山洞中央摆着几块石头,其间是一个石块围成的篝火堆,角落里堆着一堆干柴,应该是前面在这落脚的人留下。
一阵山风吹过,藤蔓摇晃,云皎被雨淋湿的半边身子似被泼了盆冰水,凉得浸骨,云皎打了个寒颤,赶紧搬柴生火。萧朔和她一起搬。
柴火不知放了多久,一股子霉味,拿在手里还有些润,能不能烧都是未知数。
云皎薅了几把地上堆叠的枯叶,拿出打火石折腾许久,终于生起火。
柴是润的,烧着了火也不大,还直冒黑烟,又熏眼又呛人,云皎一连打了几个喷嚏,蹲在火堆旁伸出手烤火。
她衣裳打湿了大半,即便烤着火也止不住地发抖。
萧朔拧开水袋往瓦罐里倒水,把中午云皎挖的高良姜捏碎放进去,架到火上,熬姜水。
姜水驱寒,青夷苦寒,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