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呢！”乔娇娇极力否认：“他其实演技和颜值都可以，之前在网络上也算是个小网红了。只可惜身世太惨。”

乔娇娇搬出以前姜川在短视频平台上的作品给顾燕姿看。

她强烈推荐:“我其实很早前就知道他。因为姜川以前就喜欢在山野乡间唱自己的原创歌曲，挺有才华的。”

顾燕姿点开，饶有兴致地听了几段。

确实不错，歌曲很有故事感，词写得很贴近生活，容易让观众产生共鸣感。

好的作词作曲原创者很多，但是能唱到别人心里去，在心窝上戳一戳的人，少。

而姜川，仅仅靠自学就做到这么好，更加难得。

他是天生的歌手。

若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必定能够凭借自己的风格在歌坛里占据一席之地。

或许更多……

看到其中一段的时候，顾燕姿明显愣了一下。

那竟然是她以前生活过的那个村子！

她还记得村口大老李家里那棵李子树，秋天的时候果子挂满了枝头，师父就会把她抱过头顶让她伸手去摘树上的果子。

大老李就是村子里唯一会吹唢呐的老师傅，她的唢呐就是跟着大老李学的。

村里的人因为他家门口那棵李子树，才给他取了“大老李”这个外号。

乔娇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顿。

“姜川他从小被爸爸妈妈抛弃，后来被同村一个吹唢呐老师傅拉扯长大，说是学门手艺也不至于饿死。他之参加节目就是因为老师傅病了，想给他挣医药费，结果没想到参加节目的时候老师傅病死了，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这么说来，姜川还算得上是她同门半个师弟？

他记得，大老李家里确实收养了一个黑黑的小胖子，整天擦着鼻涕跟在她身后叫姐姐……

有一次，她被别人欺负，还是比她矮半个头的小胖子站出来保护了她最后自己却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一眨眼，早已物是人非。

就连站在对方面前，竟然都认不出来竟然是儿时的玩伴。

“他出道的时候就说自己是还清爷爷当时欠下的病债，并不想多火。节目还没结束老师傅就死了，节目组没收了手机没告诉他，他连人家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节目结束后狗公司也不做人，和他签了二十年的合同，分成只有千分之三！”

像她们A+组合的七个，也是选秀出道，在MY签约，分成也有百分之三十呢。

相比之下，姜川他们的合同简直是割韭菜，割秃噜了。

“次奥，这么坑的吗？那狗公司怎么还不倒闭？”顾燕姿没忍住，口吐芬芳。

乔娇娇凑近她，神秘一笑:“听说他们公司财务出了点问题，有关部门正在调查呢。”

顾燕姿若有所思，听到旁边传来的声音，她抬眸看去。

姜川换了身宽松的衣服，被一个经济人模样的叫走了，脸色黑压压的，很难看的样子。

她对着乔娇娇道：“我去个洗手间，你先自己玩会儿。”

他们俩找的位置还算隐秘，离开拍摄的小屋，也没有摄像头和节目组的人，

姜川跟在经济人身后，头垂得低低的，没有说话。

经济人沉声问道：“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不想干就直接滚蛋！叫你讨好颜影后你讨好不了还把人给得罪了，这个责任你付得起吗？”

伤口被人揭开，姜川无力反驳。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他自愿的，他也很想努力地做好，只是有些时候越努力就越是会朝着自己希望的反方向走，结果只会觉得更加心酸。

他好累……

好想逃！

可惜插翅难逃。

经济人皱眉：“你是哑巴了吗？”

“别忘了当初是许总大发善心才给了你安葬老人的钱，也是许总给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还让你来参加综艺。”

“是你自己说的当牛做马也要偿还许总的恩情，你就是这样子还的？”

姜川被说得一愣一愣的，眼底满是委屈的泪水：“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没哭，只是眼底的光彩一点点暗淡了下去。

对方可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冷冷道：“等回去你就和其他人一样，去夜场挣钱！”

听到这里，姜川灰暗的眸子闪过惊恐和无助，立刻跪下来抱住对方的大腿：“对不起江哥我错了，我错了，求您别让我去夜场，我不想接待那些客人，我……”

和他同期的，好几个都被送到公司合作商的床上。

很多人都有病态的爱好。

送回来的那些人身上几乎没有几块好的地方。

他不想变成那个样子。

不要！

他哀求着对方。

可那人依旧高高在上的，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这可由不得你！”

说完，甩开他的手，冷傲地走开。

只留下在原地心死如灰的姜川。

…………

他无助地瘫倒在地上，泪水跟不要钱地往下砸，没有声音，哭得撕心裂肺的，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会瞬间破碎一样。

突然，好想好想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