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浓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问题, 毫不夸张地说,一瞬间他的心跳急促到了顶峰, 瞳孔微缩。
他反应了一会儿, 才笑道:“……姐姐为何这样问?”
前面引路的小弟子没有想到会听见如此劲爆的话题,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着。
她在前面不敢回头, 只是脸憋得通红,心里呐喊:还问什么, 快答应啊!!
——在修界一派反对秦方浓做诗千改爱人的声音中, 她是那少数支持“情诗”道侣的人。
诗千改饶有兴趣地偏头看着他, 不愿意错过他一点点表情的波动, 道:“你就说想不想吧。”
小弟子伸长耳朵听,可惜轻微的一声“叮”后,诗前辈升起了隔音阵法。四下只余风吹树叶的响声。
万籁俱寂。
秦方浓不说话,在诗千改的注视下,耳尖开始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他错觉这方隔音阵里温度都升高了不少, 全世界都像是充斥着他的心跳声。
咚、咚, 震耳欲聋。
这几秒之内, 秦方浓的想象不受控制地奔流向前,几乎连结道大典上的花怎么摆都想好了。
他理智上认为应该说“再想一想”,可是感性上却一错不错地直视来回去,坚定道:“想的。”
秦方浓害羞时不易上脸, 若不看红得滴血的耳垂,还是个很镇定的少年郎。
诗千改莞尔,却附身拾了一朵海棠, 揪它丝状的花瓣, 曼声道:“那我是答应呢, 还是不答应呢?”
“答应,不答应,答应……”
她逗弄的心思大起,一边揪,秦方浓的视线就不由自主地跟着她的手。
他的心跳和故意频率也一下子高、一下子低了。
诗千改忍不住哈哈笑出来,忽然眼前一暗,眼前世界旋转,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姐姐——”
原来是秦方浓终于等不了,径直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转了半圈,低眸轻抵她的额头。
诗千改就撞进了他含笑的双眼里。
“要答应的。”他说。
“叮……”
小弟子又听到了隔音阵解除的声音,但回过头,却已不见两人的身影。
只有一朵海棠带着散掉的花瓣悠悠飘落,融入满地红云只之中。
……
一天后。
当令欢时带着自己的未婚夫回到门派时,就听说诗千改和秦方浓已经回去了。
诗千改留下一道灵力,说可以用其去破碎司徒奉体内的三昧珠。
“她们人去哪儿了?”令欢时奇道,明明来的时候还没有很着急。
小弟子还处在神思恍惚的阶段,闻言默默递上一个信封。
——一张结道大典的请柬,时间定在十月底。
令欢时:“……”
令欢时:“?!”
她就离开了一天时间,发生了什么?!
好家伙,现在诗千改的进度都直追她了!
*
“你们听说没有?翡不琢要和秦家那小子结道了!”
两个昼夜之间,诗千改和秦方浓结道大典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火速飞出,以无可阻挡的姿态霸占了人们的思绪。
灵犀玉网上,第一个发出这条讯息的帖子如同水溅入油锅,瞬间炸开。之后头一个小时,该帖子就盖了近万层,连灵犀玉网的阵法都瘫痪了一刻钟——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盛况。
而在现实之中,江松州、皖州、浙州、叁青州……各州的门派报社全部打了鸡血一样抖擞起来,将这个消息登上逸闻头条。
茶楼饭馆里的人们口口相传,一时之间,简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说什么??消息属实吗?!”
“确信无疑!简升白都出来证实了,他可是诗前辈的师父!”
“咳咳——我没听错吧?结道大典?天道契约的那种吗?”
仰慕翡不琢的男男女女们听闻消息大受震撼,满心抗拒,随便一伸耳朵都能听到哭号。
“我不信!我不信!可恶,凭什么秦家那小子可以?”
“世间无人能配翡不琢!秦方浓何德何能——”
“我不想听见你们的议论,兄弟姐妹们,来喝酒呜呜……”
还有自我安慰的。
“不就是结道吗?结了也可以离,先生还年轻,往后谁知道!”
“振作起来,你我还有机会!首先第一步就是修为先超过秦方浓……”
“往好处想,姓秦的平时也不怎么写文露面,结不结没差。”
但更多是祝福的。经过长时间的头条轰炸,大部分读者们都已经适应了秦方浓的存在,有些心里也预感会有这一天。
“翡不琢前辈喜欢不就好了?况且秦公子也不错,相貌又好、性格又好,家世也很相宜。”
“是啊,这些年诗前辈的文章事宜主要不是都由他来打理的吗?以后只会更配合无间,让前辈有更多时间来创作。”
“而且你们没注意吗?秦公子也带了一些其余的文修,他的眼光其实非常精准。他在文修和辑书修方面都很配翡不琢。”
“我先前见过她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