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砖碧瓦古朴典雅,桑树下微风拂过,樟木桌子前,诸葛尚嗅着木头的淡淡香气,让他很是舒服。
粗瓷大花碗里的糙米饭,诸葛尚嚼得很香,很久没吃过这么好的米了。
剧组的盒饭可没这个味道,那特么都是几年的陈粮,味同嚼蜡。
菜只有半条咸鱼,看样子是草鱼,黄色陶盘里的盐拌白菘很是鲜嫩诱人。
汉朝人管白菜叫菘。
连干了两大碗干饭,诸葛尚又喝了碗米粥,微微打了个饱嗝。
司马老贼曾说过,食少而事繁,岂能久乎?
这一点,诸葛尚深以为然。
前世有个小黑胖子曾经说过,熬到最后你就是艺术家,你就是成功人士。
你曹操祖孙三代能耐再大,躺到盒里了,还特么管什么用。
“报,少将军,邓艾派遣使者求见,指名要见少将军。”
“哦。”
诸葛尚想了想说道:“好,且去看看老贼耍什么花样,取我兵器来。”
绵竹城头,黄崇几人脸色凝重。
张遵更是气的咬牙切齿,在他看来师纂此番前来名义上是送还诸葛瞻骸骨,实则是赤裸裸的挑衅。
诸葛尚与几人见礼后,俯身朝城下看去,只有一人一骑,后面马车上一口未上漆的棺材很是显眼。
远处邓艾军营内并无动静。
城下那人看见诸葛尚露面,当即拱手高声喊道:“在下师纂,奉征西大将军之命,送还武乡候灵柩,大将军还说了,绵竹守军若要出城,绝不阻拦。”
赵广虎目圆睁怒道:“邓艾可恶想乱我军心。”
诸葛尚心中一沉,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他继承了着具身体,自然也继承这具身体的因果。
“师纂,代我转告征西将军,我会给他个体面的死法,给他留个全尸,让他父子二人早些料理后事。”诸葛尚声如洪钟大吕,中气十足,这番话出口,城上士卒皆惊。
少将军真够流弊!气度远胜其父。
师纂闻言面露讥讽,但没有说什么,他打心眼里看不起蜀国这些黄口小儿。
这小子他娘能吹牛!
“好,那在下告辞了。”师纂拱手道。
忽然城头抛出一物,师纂大惊。
这蜀国小儿不讲武德,玩不起,搞偷袭。
“砰。”
师纂定睛一看三丈处马前竟是把明晃晃的宝剑直直插如泥土中。
城头上,诸葛尚单手握枪厉声道:“他日邓艾父子必死于此剑下,师纂你可将此剑取走,问问征西将军,此剑是否锋利!”
师纂不语,冷笑一声,纵马取了宝剑离去。
诸葛尚眼中杀气蒸腾,挥手道:“开城,迎回卫将军,传令下去,让城墙上的士卒们都使劲哭。”
绵竹城中,诸葛尚在马车前长跪不起,黄崇,张遵,赵广,骁骑校尉马乾,军中大小士卒,皆痛哭流涕。
诸葛瞻虽无其父之功,亦无其父之材,但素有贤德仁义之名,军民百姓无不称赞。
虽无力回天,可他已经尽力了,这一点便值得一拜。
“少将军,今形势危急,还请节哀,以图大事,不若先将武乡候遗体供奉,待破了邓艾,再还成都。”
“自古忠孝难以两全,今当以国家大事为重,吾父之事,由尚书令周全,众将各守其职。”诸葛尚开棺,重重拜了三拜,起身离去。
掌灯时分,诸葛尚疲惫的站起身子,硫磺用完了,他指挥人将火药分别装在竹筒以里,用油纸包好。
虎蹲炮用药八两,可以定量提前包好,先加火药,再用铁丸,铅子覆盖,最后压上一颗石弹,或者铅弹,增加其密封性。
诸葛尚在油灯下苦苦思索,写写画画。
他在某个剧组演过男99号,那是大明抗倭剧,他演个什长,剧情里有虎蹲炮的使用方法解说。
装火药七八两,上边用的木杵推送到与第二道箍齐平,上边用些土,放入铁丸一层,再用土捣筑,再放一层铁弹丸,弹丸限50枚,用一枚稍小的大铅弹,推入炮口一半,然后慢慢的推进去,弹丸边缘和炮口齐平就行。
然后挖土五寸,看看地面的高低起伏,两个爪子钉在后面,用俩爪尖绊在下边四箍后边,把前爪上活箍和后绊都顶住炮身的铁箍。
诸葛尚从卫队里挑了十几个信得过的人,开始连夜讲解示范,当起了炮兵教员。
这可让他绞尽了脑汁,最后用竹子做了几把简易突火枪模型来演示基本原理。
最后费尽口舌,这帮菜鸟终于理解了一些,复杂的理论他们理解不了,诸葛尚只好用阴阳五行相克来解释火炮原理,还起了个神奇的名字,火龙吐珠。
笨点没关系,关键得可靠,死忠,这等机密不容泄露。
两天后士卒们慢慢理解了,不得不说火药真是伟大的发明,又好玩,又好看。
总共造出来二百二十斤,被这帮家伙玩没了三十斤,这让诸葛尚有些心疼,当即下令不准再用,由专人看守,防火防盗。
城外,邓艾也没闲着,他亲自动手砍伐树木,竹林。
与士卒同甘共苦,是他的治军原则。
魏军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