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开心地笑了,像个孩童,朦胧中感觉自己像是小时候被父亲狠狠地夸奖了一样:“爸爸,我其实很厉害,只是你一直都不觉得……”
“你叫我什么?”景安一愣,杨世贤急忙上前:“公子,你跟我回去!大王,请让公子回去休息如何?”
“好!”
“不,我不回去,我要跟爸爸在一起,爸爸……”景和糊涂了,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
“公子,你应该给父王跪安了!你乱叫什么!”公子雷这时终于找到了漏洞,急忙叫了一声。
这声音像是阴冷的风,一下子吹拂过来,叫景和打了个冷颤,索性放浪形骸起来:“父王,我这等……诗词歌赋……可有人替我做的?雷,你手里可有某人替本公子做好的诗作……拿来给父王……看看……比较比较……谁……”
一句话没说完,艰难挣扎着要起来的景和也摔了脸朝地。
景安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一下子奔过来,扶起景和,像是看着一个宝贝似的:“你最棒,你最棒,你有才,有如此才华还需要别人代劳,你当父王是傻子吗?”
“你当然不傻……你是大王……我是公子,你的儿子,血脉相连……可惜,可惜……生在帝王家,最恨无情帝王家!”
“公子慎言,”杨世贤急忙叫着,“公子,你醉了!”
景安抚摸着他的脸庞,见景和慢慢地闭上眼睛,嘴里却念出:“天若有情天亦老,我若无才早死了……”
“大王!”林泰、杨世贤一起悲愤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公子冤啊!”
景安也不由动情起来,挥挥手:“快扶公子回去好好歇着吧!”
他站起来,脸色难看,心情极其复杂,也不管满朝文武,径直走了下去。掌事太监急忙叫了一声退朝,也急慌慌跟了去。
公子景和府邸,一辆精致马车驶进,后面小跑着进来的恶来急忙吼着:“关闭大门,谁也不要放进来。”
公子很快被扶上了床榻,近身照顾的苏儿现在几乎把公子当做神仙来看,也不知道倾心到了何种地步,只恨自己身份卑微,不能关键时刻为公子去死。
杨世贤、林泰也算是大风大浪都过来的人,可现在还是心有余悸,他们看着醉卧不醒的公子,一切都像是梦中。
“公子,神人也!”林泰喜不自胜,“你我有幸,能辅佐公子!”
杨世贤内心自然是欢喜,但他更多的是忧心忡忡:“今日殿堂一战,有得有失,只怕后面的路会更加凶险了!”
“你是说,他们还不死心?这两场下来,文的武的都是我们公子赢得漂亮,还能有什么?”
“哎,他们哪里肯罢休。以前,公子只是他们假想敌都要置之死地,现在,公子才华毕现,又赢得了朝臣们的好评,连大王都被他惊呆了的,只怕他们会不顾一切铤而走险,我们可更要小心!”
林泰不以为然:“只要大王封了公子为世子,谁还敢动!”
“你错了,错了!”杨世贤叫道,“大王要是有这个心思,还需要什么文试武比,只怕是……”
林泰这才觉到寒意十足:“的确如此,从没听说哪家的世子是考出来的比出来的!这四周还是一样的黑暗无光亮。”
“哈哈,光,你是我的剑!”床榻上景和突然梦呓般地吼叫,“雷,你是我的战鼓!电,你是我的帝星剑!我劈我劈,劈开这无边的黑暗啊!……可是我无能,我做不到!他像潮水,啊,无边的黑暗你像潮水一般涌来……我逃我逃……我要逃到无人的小岛上去……我要回去,回家……爸爸……我要回家,我好想你……想你……”
也不知道景和梦见了什么,但见他时而手舞足蹈,时而惊骇不已,像是遇到了极凶险的事情。
“只怕……躲是躲不掉的!”杨世贤沉吟良久。
苏儿、恶来等人都紧咬着嘴唇,好像他们随时都要为公子保驾护航似的。
此时的公子羊已经到了疯狂的边缘:“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隐藏之深,心机之深,用心之苦,出招之毒辣,只怕也是冠绝古今,还能有谁,有谁像他这样!”
公子雷、公子桑等人也全都被抽掉了精髓似的,无精打采,甚至要打退堂鼓了。
“他们,还有他们哪里去了!”公子羊见平日里环伺自己的仅仅剩下这几个人,更是怒不可遏。
公子雷道:“还不是看看风向不对,他们也不敢来了!”
“不敢来了?我告诉你们,要是他一朝得势,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你们觉得能对付得了他?能吗?”
“不能,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了,他太可怕了!”公子桑吓得不轻。
公子羊冷笑道:“鹿死谁手还难说。他必须死,不然我们都活不了!”
“那怎么办?公子吩咐。”公子雷急忙表示自己忠贞不渝,公子桑很是担心:“现在看来父王都有些动了惜才之心,再动他恐怕……”
公子羊猛然挥手:“放心,会有人替我们出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