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宏义便追了上去,问道:“姑娘你是谁?到这儿又何贵干。”
女子转过身盯望着蔡宏义,并未回他的话,而且皱着眉说:“你是...汉人?怎么会有汉人在这。”
结合这女子讲的话,再看着她的面貌有些胡人的痕迹,蔡宏义一下知道这是那位纳兰姓的女子,蔡宏义早已做过功课,知道此次胡军的架构,及主要人员,甚至还看过他们的画像。
蔡宏义不卑不吭地回:“我是昨个刚进来当差的,是鼠姓的一位大人准许的。”再故意问:“姑娘你是?到这儿可是有什么冤情前来报案的吗。”
女子回:“这倒不是,我是来寻...赵贞的,他在这儿吗?”
蔡宏义有些意外,昨日慷慨助人的赵贞与这位女子有何关系,但也没多问,只说:“姑娘,这是监牢重地,可不是随便能去的。”
女子轻飘飘语气说:“领着我去便是,其他不需多问,我与这主事的熟。”
这让蔡宏义更加笃定这就是那位身份尊贵的王族女子,但却仍不动声色地说:“既然和这儿主事认识,那便随我来吧,允你个方便,不过这样事下次不可再做了,这儿也有这儿的制度。”
这女子确实如蔡宏义所猜,是纳兰李惠。纳兰李惠正一副打量傻子的眼神看着蔡宏义。
跟在蔡宏义后边来到县衙牢狱,远远地闻到了恶臭味,在随军途中跟着一帮不讲究的大老爷们,也是一股子味道。那是汗臭味、马骚味,较单一的味道。可这儿,除了人的汗臭味,还有各种复合型的味道,有残羹腐烂的味,置身在这就宛如呆在夏季露天的垃圾堆里,各种酸臭味混在一块。
纳兰李惠停下脚步,对蔡宏义说:“我不进去了,你叫他出来。”
蔡宏义本想寻个公事公办的由头,拒绝一下,再试一下这女子是否真为胡人里的大人物,但想想还是作罢。
就答应了,进了牢狱找到赵贞狱室,呼唤他出来。
赵贞以为今天是又要出去劳作,就理了理上衣,等待蔡宏义拿来钥匙,解开狱室栏门。
赵贞主动问:“今个是要去哪里劳作?怎么没见你去动员其他人。”
蔡宏义说:“去哪里劳作我不知道,是有个女子找你,在外边等着呢。”
赵贞心里想到第一人是小菁,就要往外边走。
蔡宏义跟上去按住了赵贞的肩膀:“怎么这样没有规矩。”
赵贞不明白蔡宏义说什么,就愣愣地看着他。蔡宏义让赵贞站原地不要动,去拿了副锈满了的铁脚拷给赵贞双脚拷上。
赵贞有些无语,说:“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蔡宏义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公事公办。”
赵贞不与这不认识的家伙再讲话,戴着脚拷叮呤咣啷地走着路。这蔡宏义倒像是对外边女子挺感兴趣,凑过来对赵贞说:“外边那女子是什么人,你们是怎么认识上的。”
蔡宏义问这话是想知道赵贞与那胡人女子是何关系。
赵贞有些不满地说:“你问这也是公事公办吗?如果我不讲那是不是就不给我见了。”
蔡宏义知道了赵贞对刚自己给他上脚拷不满,语气有些缓和地说:“这儿就属我最小,自然我办起来事来不敢有差错,刚才那并非针对你,要是真按起规矩办事来,你都见不上外边的人。”
赵贞进来后,接触的人除了原先认识的,其他的都是不正常的,至少在他看来是不正常的。比如隔壁间的一大孝子,不止一次的在半夜三更嚎叫道“母亲我对不起你。”还有对面那之前被龙佩云用石子开了苞的小孩儿,经常时不时地骂上几句赵贞,龙佩云他倒是不敢骂。
赵贞曾还让着龙佩云用石头子再教训教训对面那小子,龙佩云却不干,还就喜欢听着那小孩谩骂赵贞的话。
所以看着较为正常的蔡宏义,赵贞解释道:“她是我家的丫鬟,哪有什么怎么认识的,她来估计是给我带家书来的。”
“等等,你说什么?”蔡宏义一把拉住了赵贞。
赵贞皱眉说:“我说的你没听见吗?”
蔡宏义见赵贞也是一副肯定的模样,心里的猜想不经有些动摇,问:“那她怎么自个就进了县衙,还说认识这的管事的?”
小菁在胡人未入城前,就不止一次来过县衙为当差的赵贞送过饭,并无什么稀奇的,赵贞就将这给蔡宏义说了。
至于认识这儿的管事的,应该是上次小菁来监牢送饭时认识的,也不稀奇,也与蔡宏义说了。
蔡宏义一下子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拽着赵贞,将他又送回到他的狱室,又将栏门给锁上。
赵贞骂道:“你他妈神经病啊,一下子喊我出去见人,一下子又给我弄回来,到底怎么个事?”
蔡宏义没搭理赵贞,只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赵贞心里莫名奇怪:我和这小子以前又不认识,怎么感觉他对我有点敌意。按理说不应该呀,他是王牢头带来的人,我和王牢头关系一直不错呀。
其实赵贞不知道的是,正是他与王牢头关系不错,再加上昨个喂了王牢头一粒银子,王牢头特地嘱咐蔡宏义,平日里要多关照点赵贞。也正是因为这,蔡宏义才对赵贞有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