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难耐,庭院里光着上身的年轻男子在舞弄着枪棒,随着一婢女打扮的小丫头子步入,他停了下手中动作,接过递来的冰凉湿巾擦拭着脸。
“少爷辛苦了,婢子也以准备好消暑的瓜果”小丫头边说着边拧着铜盆中的湿毛巾为男子擦着身子来。
“小菁,听闻你年幼时常与父亲在西北边关外做生意,可见过胡人的马骑弓兵是什么样子。”
小丫头嬉笑地答:“我父亲常与胡人打交道,他们的身上都有股重重的体味,隔着大老远就能闻到,吃食也不讲究,专吃腥膻味重的羊肉,还都不修边幅,光是想着就想让人远离”
“他们的兵头呀更像是匪寇一样,杀人都不眨一下眼,还喜欢将砍下的人头扔到人家里呢”
听到这,男子略带吃惊地望向小菁问道你见过这等事?
小菁摇了摇头说:“这我倒是没有见过,但是听我父亲这样子说过,小时候和父亲在关外时,我们已经和胡人开放通商有十几年了,我在的三四年里一直没发生过不好的事。”
“听我父亲说他年轻时候,还未与胡人开通贸易时,胡人只能靠游牧狩猎为生,日子过的艰苦所以经常骚扰劫掠边关人家和绑架敲诈富户”小菁继续道。
正说着,有一人来报,是少爷的朋友登门拜访,便穿戴好衣服前去。
来的人也是一身富贵打扮且身材肥硕,来人道:“赵贞,前几日来你家找你都寻不到踪影说你在府衙公干,我又去府衙找你,又说你已经半月没去,咋地在躲着我呢”
赵贞说:“去那地方太不自在了,最近事又多一直忙着操练,所以就回家歇息着了。对了黄恒,石碣那小子一月前就出城说是去探望亲家,怎地随行车驾都有二十辆,搞这么大阵仗是去打仗了?”
黄恒是当地富商之子,而自己的另一位朋友石歇则是当地巡检老爷的独子,其父负责城中的兵马事项,又联想到近日府衙直忙着操练民兵,心中的念想不由得更确信一分。
黄胖子附和道:“平日里也未见他对自己老爹老娘多么孝顺,这次还破天荒地去探亲,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况且我清楚记得石兄弟的四房貌美小妾并无一人是外来人”说到这胖子嘴角流露出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赵贞有些鄙夷,再问起胖子近况和附上几句客套话,便想关门谢客。
黄胖子却直直进入赵府,熟络的向赵贞所待院落迈步,抵达后看见了丫鬟小菁还开起了轻薄的玩笑话:“小菁妹妹,你家赵哥哥平日里白天都得公干,你呀想伺候着他都得要到晚上。现在可好了,白天晚上的都能伺候着了”
这话说的小菁面红耳赤,有些无措的看向赵贞,赵贞见状挥手示意小菁可离去,小菁如释重负地离开,心中还不忘骂上黄少爷两句。
黄少爷见再无人取乐,就动手摸起了赵贞的家伙事,有办差时携带的捕快刀,有藏于袖中的袖口射箭,还有一只火枪。
“咦,我见过的火器枪枪管都有二尺长,都为铁制,你这支火枪枪管带着枪身才到一尺,像是铜制的”黄少爷掂着手中枪问道。
“军队用的铁制火枪射程不过十到十五步,我这支枪离着三十步也能准确命中目标,枪身是铜制的,是为了防止炸膛,我已击发过十多次未发生过炸膛”赵贞说。
“即使目标身披铁甲,击中要害处也能一击必杀”赵贞说着就拿起火枪开始装填起弹药,黄少爷见状出手制止住,他大概知道下面赵贞要实际展示这火枪的威力,他对这些可感不上太大兴趣。
到晚上时,赵贞来到赵家老太爷门口轻声叩门,老太爷屋里还亮着灯,就将赵贞迎到屋内,屋里还有老管家吴伯。
赵贞的父亲在他小时候就调任到京城做官,从小陪在身边的亲人就是爷爷最久,赵贞望着爷爷,虽然年事已高,仍白发红颜,精神气不错。
赵贞笑着说:“我那屋里闷得慌就出来闲溜达着,看见屋里灯还亮着就来看看,平日里这时候爷爷都已入睡了,怎么今天这个时候了还在和吴伯聊着话”
赵老太爷说:“你吴伯不是外人,你前些日子和我说到的担忧,我也专门写信给你父亲问过此事,他非边关前线的武将,所以那时对这事也不得而知。”
“直到前几日,京城才收到消息,胡人狡猾,绕过边关向京城方向进军,我们所在城池首当其冲,半月前朝廷的军队已经和胡人开展过几次小规模战斗,胡人野蛮且狡诈,朝廷军未讨到便宜”
“我已让吴管事盘点府内现钱,都已经兑换成银票,你且带上赶往京城,以防万一。明日我会派人前往府衙,就说你与父母多年未见很是想念,请离三个月前往京城与父母相会。”
赵贞问:“仅因为前线几次交锋,这城就成了危城?要我离家而走”
赵老太爷说:“朝局与前线事态复杂,理不清,况且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
赵贞问:“我们何时启程,随行人员有哪些?”
赵老太爷答:“该在这两日,就你和吴伯”
赵老夫人已经离世,老太爷平日里生活也算是勤俭,算上吴伯所雇下人不到十人。
赵老太爷见赵贞欲言,又说:“我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