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胡人的奸细明知必死,怎么敢还逃!”骑在马上为首那人叫喊道。
胡人的奸细?赵贞错愕,这安定县城人人都可为胡人奸细,唯独自己与纳兰不可能!一是胡人王族,何来做奸细一说...二是自己现在是胡人的阶下囚,当个屁的奸细啊...估计就是眼前这家伙想靠一声吓探出自己和纳兰底细。
其实赵贞猜测不错,为首这人还真是吓唬着想探出眼前二人身份,但也确实怀疑这是胡人奸细,因为看所骑的马就非同一般,这着装也古怪,一看着像富家小姐,一看着像仆从,再就是见着自己等人立马掉头跑。
看眼前几人来势汹汹,若是知道纳兰李惠身份,定会处死她,所以自己得想办法开脱。
“这位大人何故这样笃定!还敢请问这位大人是何人,为何一见面就刀剑相向!”赵贞呐喊道。其实赵贞还想再喊一句有没有王法了,这公然的拔剑要杀人,但怕激怒眼前人就没喊出来。
“你也配打探我们吗。”持斩马刀在赵贞脖颈上的那人沉声说道。
赵贞不再问,也不答话,就由那刀架着,面上看着冷静,内心是慌乱。
为首的青年人下马,眯眼打量着赵贞,道:“擒得两胡人细作,砍了!领着头颅回去!”
赵贞立马大喊:“冤!冤枉!我二人是这附近村民,是安定县城外,出城南去二十多里的张家村的村民!今天出来游猎的!趁着天气好!为何就凭这就要杀我们二人!”就在刚脖子被刀架时间,赵贞把地点、人物关系、起因都编好了。
“慢!”青年男子给左右持刀人一声招呼。再问赵贞:“你二人叫什么,是和关系,为什么这时候还出来?”
“胆敢一句假话,立马没了这二头颅。”青年男子又补充一句。
“我叫赵贞,她叫李惠,是我邻居!想出来玩了!从南边绕了个大圈子,特意避开县城来这的!”赵贞回。赵贞也猜出这是千重边军,边军是不得到安定城里,更加不得越过安定城往南,那就往青州城方向去了,可不论你是敌军我军的,行军往京就是禁地。所以这人绝对不知自己说的村子情况,不过确实有这村子。
如伶马未走开,收了气息在这看护着主人。后持弩的一人收起弩拉到如伶马身边,扯下马鞍上布袋,回到青年人身边,将里面东西一股脑倒出,那只弓与还剩的几支箭也拿了过来。
倒出就见着些马与人的食物,还有打火器具,无其他了。见没带有身份标识的挂牌与兵牌,赵贞松了口气感到庆幸,其实是纳兰李惠为女子,无职位也无军里编制。
为首青年人又拿起一支箭查看起来,却是皱起了眉,赵贞心也提到嗓子眼,这箭上可都刻着“纳兰李惠”,这少见的姓氏与非普通猎户用箭就能联想到胡人王族,怕是要完蛋了。
为首青年人的眉舒展开来,将箭扔在地上,赵贞看了眼,上面是二字“李惠”,看来是这胡人猎箭上不同批制作都不一样,有只雕名。赵贞不知的是还有雕名号、官职的。
为首青年人早就注意到纳兰李惠骑的马与这弓箭非同一般,本还想再询问番,但想想作罢,这女子看着衣就非普通人家,应只是喜好狩猎的富有人家罢了,主要是这二人都生的白嫩,绝不是邋遢、皮肤粗糙的胡人。
略微思考,为首此人打算放了二人,当他们二人只是这乡下的一对青梅竹马。
正欲言,边上已收刀的中年人凑近贴耳朵根说:“宁牧,咱们已经在这地耗着多日了,不如就叫这两小娃娃随我们回去,到了关内再叫上头慢慢询问城里的事,也算交了个差。”
宁牧思索片刻,对赵贞说:“你等刁民在这战事紧张时候还胡乱跑,居然跑到这里来游玩,若是碰上了胡蛮可真是不要命了。”
既然已经明了身份,赵贞如小鸡啄米点头道:“是是是,这位大人您教训的是,以后我们定当待在家中恪守本分不胡乱跑。那我们二人就先回去了吧!”赵贞话讲完,身后的纳兰李惠就要去牵来如伶马走人,赵贞却没动作,是在等候眼前这位大人发话同意。
“可。”宁牧说。“但,你俩娃娃孤身二人若是返回了遇上了胡人部队如何,不如你们先随我回关内,明日我再调两三人护送着你们回去。”
这赵贞肯定不能答应呀,要是光自己去千重关一趟也没什么事,可这李惠去了若是露了马脚叫朝廷军发现,定是死了都没葬身的地。
赵贞却平静谢绝了:“大人,这就不劳烦大人担心与相助了,我们二人对这路也熟悉,来时也未发现胡人,真的不劳烦大人关照了。”
宁牧也挑明了:“是这样的,我叫宁牧,我爹是张家堡防守官宁远,我在张家堡编队任小队官。我们连着几日在这片搜寻胡人踪迹,看能否抓着胡人探到安定城里状况。
但几日都没见着人,这下遇见你们也是想请你们到关内,也是向你们了解下安定城的情况。”
原来是这么个打算,赵贞知道了,但这也不行。正欲回话,纳兰李惠走上前道:“前头已经说了我们是县城外的村民,不知城里情况,我们要走了。”
说完便拉起赵贞手,扭头就要上马一起离去,宁牧身边军人眼疾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