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DNA的鉴定结果终于出炉了。
疑犯果然就是那个早衰症孩子的亲生父亲。
名字叫做车海宁,34岁,临县人。
当天下午,市刑警队就出警了,从附近的工地上把人给抓到了,然后铐回了警察局。
栾鸣跟池冉作为目击真人也被请来认人,最后证实当天持刀砍人的疑犯就是他。
而警方也在他居住的宿舍床位下发现了那把作案的西瓜刀。
人证物证俱在,车海宁终于归案。
张扬张三人见到这个穷凶极恶的男人时,特地留意了下他的气息。
栾鸣的感觉没有错,这人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
非妖非鬼,连一点点晦气都没有。
不过这人从三十岁之后气运就变得相当差,八字确实不好,注定是妻离子散的命。
连张持这种刚刚接触到相术的小白都看得出来。
男人的头上还顶着之前在医院留下的疤,一眼望去又老又脏,乍一眼确实很像拾荒者。
不过在认罪的时候他倒是干脆的很,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
只是不断从眼神中流露出的偏执却让人看了害怕,背脊发凉!
谈到自己的动机时,他竟然哭了。
之前还让人望而生畏的一个大男人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五年前,那时候我儿子才三岁,在玩耍的时候不小心狠狠摔了一跤,造成了小腿骨骨折。
刚开始,手术很成功,全家人就没再当回事,想着长好了就行了。
可是之后的半年里,浩浩就经常哭闹,还说自己的腿特别疼。
我们还以为是他娇气,有些夸大了,可毕竟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肉疙瘩。
所以第二天我们便特地带着他去了医院,做更为详细的检查。
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可能是钢板或螺丝钉出现了松动,所以导致孩子一直喊疼。
但是当所有的片子拍完后,连医生都懵了,而我们全家人也迎来了一个噩耗。
孩子腿上的钢钉确实松了,钢板也移位了,但是更大的问题是——孩子的骨头变小了。
专家会诊了很多次,却始终确定不了真正的病因。
只能基于目前已经存在的症状来保守治疗,医生决定再做手术。
之后两年多的时间里,仅接骨、植骨手术,浩浩就做了四次,检查报告更是不计其数。
每一次手术都要从他其他的腿骨或胯骨中取骨头补到右小腿,但病情仍在恶化。
右小腿骨头依旧一次又一次的出现了“自噬”现象,一点点化掉,进而消失。
终于当地的医院给出了最终方案,就是截肢。”
但车海宁却不太能接受,儿子此时才六岁,一旦截肢以后就完全废了。
别说什么残疾人也可以拥有美好的生活与未来,他压根就不信,没有一对父母会信的!
更何况儿子的腿还有知觉,也能活动,除了抬不起来整条腿外,用拐杖还是可以勉强走路的。
于是他不顾家人的反对,独自带着儿子来到了在骨科上相对更出名的市中心医院。
而此时,她的妻子却因为不堪重负,已经放弃了。
她不只是放弃了儿子,甚至还放弃了这个家庭,趁着家里没人跑得无影无踪。
车海宁接到家里的电话后简直震怒,但为了孩子,他只能暂时先隐忍着。
在中心医院,他抱着希望让儿子做了最后一次植骨手术。
“手术当天,两个科室的主任严阵以待,并且只做了这一台手术,时间持续了整整九个小时。
此时我的账上已经欠下了近二十万。”
一个“穷”字深深击垮了这个家庭和曾经的顶梁柱。
“手术后,浩浩也一直有复查,但每次复查,发现骨头还是会一点点被吸收。
直到最后,奇迹依旧没有发生,钢板钢钉又一次松动了。
右小腿从有剩余骨头到近乎消失,也才半年多的时间。”
车海宁崩溃了,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最惨的是,他已经找不到任何人愿意再借点钱给他了。
一个月后,逼于无奈的他终于盯上了一公里以外的市福利院。
“我特地留意过很多次,这家福利院看起来很正规,里面的老师跟阿姨人都很好。
她们会带孩子们出来晒太阳,做游戏,玩耍,不遗余力的照顾着他们。
而且福利院里基本上都是些身有残疾的孩子,聋哑儿童都不在少数。
于是我便萌生了一个念头,如果我把浩浩放在福利院门口,这些好心人总不见得会见死不救吧。
我还听说,这家福利院是有市政府财政拨款的,甚至还经常会拿到一些爱心人士的捐款和救助。
如果由他们来出面,浩浩的命或许就能保住了呢,手术的钱也有了着落。
于是在一个下雪的夜里,我动手了。
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抱着孩子放在了福利院的大门口。
然后又用转头砸坏了几扇玻璃窗,引起了院内管理人员的注意。
接着躲在一个暗黑的角落里盯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