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头,卑躬屈膝。
至于村长,毕竟年事已高,张持赏了老家伙一把椅子。
被他哥绑着的王福成则终于获得了自由。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赐予他自由的竟然还是两个外人。
手腕上的绳子刚被解开,他就急急忙忙询问道:“葛珺逃出来了吗,她没事吧?”
张持念在他似乎还存了几分真心的情况下,便点了点头。
“没事,已经逃出来了,毫发未伤。”
汪福成听后总算是松了口气,才想到揉捏下自己的手腕。
毕竟他被他哥跟他爸限制自由已经好几个小时了。
再加上之前有使过劲想要去挣脱,所以留下了深深的红印,免不了要酸胀疼痛好一阵子。
很明显,杨嚣跟张持两人此时面对汪家人采用的就是黑白脸策略。
杨嚣想当然的负责唱黑脸,张持则负责唱白脸。
所以当杨嚣一脚蹬在汪寿成脸颊边的时候,他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赶紧闭起了眼。
他还以为对方要用皮鞋怼自己的脸了,吓得都快灵魂出窍了。
杨嚣趁机装出一副狠戾的样子,大声喝道:“说!马天师在哪儿?”
张杨两人原本还以为他会略微狡辩下,甚至顾左右而言他。
结果很明显他们高估对方了,轻轻松松就拿到了马天师家的地址。
但是光知道这些肯定是不够的,于是杨嚣又开始继续逼问起来。
“这姓马的究竟和村民是什么关系?
怎么会跑到丰寨这边来作威作福的?
他本身有没有参与到拐卖女性的环节中来?
还是说,拐卖女妖这事压根就是他给出的主意?”
结果汪寿成却一问三不知。
他只知道寨子里的村民之所以能锁住那些拐卖女,纯粹是因为马天师会画一个奇奇怪怪的图形。
画一次就是一千块,关键还只给保半年,说这玩意也会有损耗,功效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弱化。
像是董老二家这次,就一次性搞了两个,一个在杂物间,另一个在地窖。
正是之前关押吴梅梅的地方。
“而且光是上个月他就画了五十一次。”说实话,汪寿成早就眼红马天师很久了。
靠着这一手鬼画符的本事,竟然轻而易举就能月入五万以上。
要知道他们镇的人均工资才三千出头啊。
就连他一个派出所民警,一个月到手也就六千块而已,算上灰色收入也才堪堪过万。
杨嚣挑了挑眉,疑惑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汪寿成立刻回道:“他自个说的,前几天他约我上馆子喝酒,醉了后自己説漏嘴的。
至于其他的我就真不清楚了,不过我爸都知道,不信你问他!”
嘿,真不愧是村长的好儿子,卖得一手好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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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丰寨所在的镇上,有一处与此地普通自建房显得格格不入的豪宅,
造得那叫一个富丽堂皇,看着比镇长家的三层小别墅都要气派,就差一个无边游泳池了。
马文赋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睡的正香,身边还躺着一个娇滴滴的姑娘,看着都能做他女儿了。
此刻的他尚不知道丰寨的那些破烂事已经在网上迅速发酵起来。
甚至也不清楚这口诛笔伐的舆论之火已经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多年来享受着临近几个镇的供奉,这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滋润了。
反正山高皇帝远,他就安心做他的土财主即可。
有钱有女人,地位名声一样不少一件不落,真乃快乐逍遥。
却不知在杨嚣绝对武力值的压迫下,他的老底竟已经暴露了。
身为村长家准儿媳的葛珺之前就听过这么一嘴,只知道这天师姓马。
这人被村长一家吹的天花乱坠,简直跟神仙下凡似的,能只手摭天覆雨翻云。
却不知自己早就被半个村子的妖给忌恨上了。
杨嚣只是不清楚这人又是怎么跟鬼族的人勾搭上的,竟能让对方出动红衣纸人来帮他。
师徒俩之前就讨论过,感觉这鬼族似乎挺缺钱的。
每当天师协会查探到某一个地下产业链的时候,总会发现他们的身影。
之前跟饕餮有关的那个网红绑架案,再到丰寨的拐卖女性案,其中都有他们的参与。
而之前巴中市的癸舖、以及司命的凡人运簿拍卖会,似乎隐隐也与其有些关联。
总之,这伙人拼命捞钱总不会是什么好事,肯定又是在密谋些什么。
天师协会还真是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