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四人一车终于到达了村子里。
就在张持跟李晟商量着要去找村长询问详情的时候,钟燕黎随手将车里的大黑伞给背在了身上。
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背了把长剑,再配上她那身道姑装,还颇有些小仙女的气质。
根据村里人的指引,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村长家。
不同于曹家那寒酸的矮平房,村长家的自建房委实气派的很。
三层楼的独栋小别墅,光看这造价,没百万搞不下来。
张持跟李晟的心里瞬间就有些不怎么舒服。
原以为曹纲所在村子大多贫穷,才以至于夫妻两明明得了癌症却还是借不到钱去进行治疗最终撒手人寰。
原来并非如此,估计是村里人怕他们还不出,所以才不肯借。
村长也姓曹,听明白了几人的来意后倒也没说啥。
只是知道李晟就是写出那篇报道的记者后,立刻满脸堆笑。
“李记者啊,我就是想问问,曹茜那丫头到底找到了没啊?
曹纲死前还欠着好多家钱呢,这不是临近年关了吗,家家都缺钱,老到我这儿来要我帮忙解决。
我就一村长又不是银行的,能怎么解决啊,对吧。
你要是能联系上曹茜,就赶紧让她回来,先把他爸欠的钱给都给还了呗。”
张持听后忍不住在心里嗤笑,一时没忍住竟脱口而出道:
“曹纲家是不是也欠了您钱啊?欠了您多少呀?”
那村长脑子完全被钱给糊住了,一点没听出张持言语里的嘲讽,竟然还特别认真的点了点头。
“哎,小伙子,还真被你给猜着了,欠了我2550块呢。”
张持立刻就“哟”了一声,“连零头都记得这么清楚,您老这岁数没白活,脑子好使的很啊。
不过我看您这楼盖得,怎么着也得百来万吧,还在乎那两千多块钱?”
到了这时村长要还没听出来张持的言下之意,那就真的是心盲了,当下就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
也不谈钱了,直接说道:“曹纲和刘红的后事是交给他家弟媳妇给办的。
她男人外出打工了,常年不在家,所以这事便轮到了她身上。”
来到曹纲弟弟家,家里果然没见男人的身影,就看见一农村妇女正在往屋檐下挂腊肠。
村长当下就吆喝道:“曹腾他媳妇,你把曹纲跟刘红葬哪儿了?这位是写曹茜那事的记者,来做回访的。”
只见那女的身形一顿,手一抖,腊肠差点就掉地上了,眼神中分明带着闪躲。
背着众人,口齿不清的嘟哝了一句:“不就葬山上了,还能葬哪儿呀?”
村长一听当下就明白了,指了指村子后面的小山,高度也就六七十米,顶多只能算个小土丘。
“那是咱们这个村专属的坟山,打有了我们这个村起,家里但凡过世的都埋那儿。”
村长也不跟那女人多说,带着几人就径直往坟山走去。
倒是张持见那妇人行色有异,便提点了下。“村长,您不问问她把那两口子具体埋哪儿了?”
结果人村长压根不领情,还横了他一眼。
“还能埋哪儿啊,终归是他们老曹家的那块地里。
咱们这一家家的早都划好了的,可不能越界占了别人家的坟地。”
上山的路倒是不难走,铺了石板,但因为路窄,边上又杂草丛生。
张持怕两位师姐万一摔了没人在后面托一把,便坠在了最后以防万一。
到了山上,很快便找到了曹纲他们一大家子的坟地。
祖上好几辈的都在,一块块墓碑立在那儿,寻了一圈,见到了曹纲他爸妈那辈的,之后就断了。
老村长挠了挠头,”哎,奇怪了,咋没曹纲跟他媳妇的墓呢?难道是我眼花看岔了。”
张持阴着脸,走到钟燕黎身旁,“钟师姐,依你看,骨灰应该是被扔在什么地方了?”
钟燕黎看了看地势,又瞅了瞅方向,“背阴处,山洞或是湿滑泥泞的地方。”
张持一声“得咧!”忙转过身对着村长大声问道:“村长,这附近可有山洞什么的?背阴的,终日瞧不见太阳的。”
村长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一听这话哪还有不明白的,一拍大腿鬼叫道:“哎哟,糊涂啊。
这女人哪能这么干啊,这是要坏了他老曹家香火的呀,就算她气曹茜不还钱,可也不能连累自己家的娃呀。
蠢货,真是没见识的蠢货。”
于是在村长的带领下,大约绕了五六分钟的山路,一个山洞果然就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
洞不算大,洞口才一人高,像张持跟李晟这样一米八以上的还得低头才能通过。
进了洞,三个天师一人一张燃火符,这才算看清了洞里的情形。
洞身不大,最宽的地方大概也就四米多,高度倒是能有七八米的样子。
却终日见不到光,听声音里边还有滴水,随手一模,岩壁上果然是湿的,有些地方都已经长满了青苔。
很快他们就在一边的草丛里看见了两个罐子,罐底贴纸上的蓝色圆珠笔笔迹都已经被湿气给晕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