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张持擦干净自己的鼻血呢,卫生间的门竟然就开了。
因为之前不是急着进去方便,所以他就忘了锁门。
而因为他没锁门,所以杨嚣一回来就轻而易举地也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于是一个上身脱得只剩工字背心、光着膀子、腰线清晰可见,一个直接脸红到了脖子鼻腔一热又开始滴血了……
“哟,年轻人果然火气旺啊,大清早的就在这暴殄天物啊,你这流的每一滴血可比黄金还要贵啊。”
杨嚣嘴上调侃地起劲,人倒也是没闲着,取了纸巾凑到了洗漱台前,“脸,转过来!”
张持“哎”了一声,愣是慢了半拍,才明白对方的意思,乖乖把脸给凑了过去。
又因为个子偏高的缘故,这一转头一垂眼就见到了非礼勿视的冲击性画面。
万万没想到啊,外表看着瘦弱的杨伯伯竟然还有胸肌!
还真应了那句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难怪当初表姑姑非他不嫁。
杨嚣哪里知道身前这小子的内心戏,直接搓卷了两截纸巾毫不客气的就塞进了张持的鼻孔中,顺便抬高手臂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抬头,去马桶上坐着,我先清理下!”
原本还在独自回味刚才那惊鸿一瞥的张持突然就有了新发现。
之前还被自己夸赞武力值超群的杨伯伯竟然——受……伤……了!
只见杨嚣右手拿着纱布,蘸了碘酒正往自个左手臂上抹,似乎是感觉到了张持偷偷打量自己的视线,直接一记白眼甩了过去。
“谁他妈让你低头的?”啪地就抽出架子上的毛巾,随手一团给扔了过去。
“给我乖乖仰着,再敢低头,小心我抽你!”
张持收敛了下自己的心神,惨兮兮地问到:“杨伯伯,你怎么受伤了?你不是大清早就去了天师协会吗?谁敢伤你?”
杨嚣眼色一暗,立刻咬牙切齿道:“还能有谁?不就是梵净山那个死尼姑嘛!”
话说杨嚣今日一早就去天师协会上缴了降魔钵,正打算离开时,就遇到了他生平最讨厌的那个中年老女人。
立即拉长了脸,避开对方的视线,想着赶紧离开才是。
没想到对方却一个箭步先把他给拦了下来。
怪就怪自己出门没翻黄历,要是早知道今天会碰上这人,杨嚣死都不会选这个时间点出门。
于是忍不住嘀咕道:“啊你个死尼姑,一天的好心情这下全都被毁了。”
师太自然是听到了,心里虽然气得呕血,面上却不动声色,兀自吐纳吸气,暗暗劝解自己。
“莫生气,为了这登徒子的小白脸生气忒不值,一动气昨晚那千元面膜可就白做了。”
要说师太在这世上最看不惯哪两个人。
一个就是眼前这个拐走了它爱徒纪静的登徒子,还有一个就是成天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的老淫贼臭狐狸。
每每在山上提到这两个恶人,不数落个半天她都嫌不够解气。
而且但凡追忆起爱徒纪静时,她就总和徒弟们抱怨。
说天师协会那些老匹夫真是瞎了狗眼,竟然选了这么个斯文败类做代会长,并时时刻刻诅咒天师协会迟早要完。
以至于门派内从上到下所有女弟子心里都占据着这么一个令人闻风丧胆传奇般的名字——杨嚣!
这个让师傅恨意难消了十几年的男人。
原本她们还以为这个男人一定长得面目可憎、粗鲁不堪、举止放荡。
直到几年前山上终于通了网,她们打开天下论坛无意中点开了那个置顶帖之后……
每次再提到已故师姐纪静,个个都是打从心里羡慕的。
那样风姿卓绝的钻石单身汉,哪个女孩能不动心呢?虽然矮了真的矮了点。
师太今天是带着几个新弟子来报名参加初级天师测试的。
没想到远远地就瞧见杨嚣那厮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翻着白眼从另一边路过。
心火噌的就烧了起来!
“杨会长,听说昨天在阎王当内耍了大威风啊,怎么也不通知通知我们这些同僚前去助威观战呢?”
师太摆明了就是没事找事,一心想找杨嚣的晦气。
可杨嚣是什么人啊,人称天师协会第一怼王的男人啊。
这不,眉眼一挑嘴皮一翻直接就回怼了过去。
“呵,我哪敢啊,师太您当时要在现场,见你的新相好臭狐狸有难万一临阵倒戈对付起我来可怎么办?
虽说你表面上老是欲拒还迎的,可这送到山上的礼物和玫瑰我看倒也没扔出来啊。
啧,想来也是,你那老相好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也是时候给自己找段夕阳红了。
青丘二老其实都挺不错的,身手可比那谁谁谁好太多了,我这就先恭喜师太您了,喜迎第二春啊。
准备什么时候办喜酒啊?我肯定随礼。”
杨嚣嘴上一串瞎放炮,说得几个新来的女弟子全都一愣愣的。
小弟子钟燕黎更是完全惊呆了,心道这信息量未免也太大了吧。
原来自己师傅也没少风花雪月啊,她还一直以为她老人家是铁了心要做单身贵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