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身份惊人,却又在意料之中,能于世界彼端相隔无限将意念投射过来的存在,整个辉夜世界也没有几个。
最大可能就是隐匿在延魔密库得以逃脱癫狂之月毒手的这位阿哈利姆。
“向您致敬,阿哈利姆冕下,能与您沟通实乃吾之荣幸。”
“年纪轻轻别和卡尔那老小子学的满嘴酸味,你准备一下,我接你过来。”
“啊?!等等,接我过去?怎么个过去法?”
“我现在还是灵体状态,我身体怎么办?”
“我…”
“问题、疑惑,所有一切都会有个答案,而我想我们间已有足够信任,是时候了。”
“我们甚至都未曾谋面。”
“信乃所望之事实底,未见之事确据。”
还待追问的法师没得到阿哈利姆的回应,只余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丝线传来,像是虫儿摩挲爬行引起的颤动。
吱嘎~
仿佛镜面被刮开,又或是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响动传来。
一道涟漪以丝线穿过晶壁的原点播散荡开,旋即在墙壁表面撑开波纹漩涡,自内探出两根长须,紧跟着就是一只大虫子手脚并用的把自个扒拉出来。
“嘟嘟嘟嘟,编织者特快已到站,乘客请抓紧上车。”
果然是你啊!
号称能编织维度线,穿梭时空的编织者斯吉茨格尔。
眼前这大虫子外形类似蚂蚁蟋蟀,一对大颚加触须看着有几分像掘地虫远房亲戚。
只是察觉不出对方本来颜色,编织者的躯体被一层朦胧完全笼罩,即使以灵体视角观之亦是雾里看花。
“你好,斯吉茨…”
“四!”
??
“三!”
艹
没给他继续打量的时间,急于发车的大蚂蚁催促着法师上来。
事到临头须放胆,在自己身上押了那么多注的对方总不至大费周章就为害他。
“带我一程。”
“嘟嘟嘟嘟,抓稳咯,织布机~启动!”
任由大蚂蚁的触须缠住自身灵体,一个拉扯便被拖入维度漩涡,随即涡流收缩为一个奇点,风波散尽,一切归于平常。
视角转到当事人这边,张元只感觉自己被压缩吸入到一处奇妙通道,如同一滴水珠在自来水管中流淌。
维度管道内,编织者显出真身,通体胡蜂色调的黄黑色,瞧着不像大蚂蚁,倒似只大马蜂。
大马蜂吭哧吭哧的赶路,法师则安安稳稳的坐在对方背上,两条触须如安全带般系在他腰间。
“我肉身还在那个世界,就这么去你们那里,会不会有影响?”
他还记挂着这茬。
“小子你瞎担心什么呢?好不容易抽了几束创世之纱才织造出这条维度线,都是靠它才能把那些个老伙计送到那堵墙后面,哪次耽误你垚人啦?”
编织者喳喳的话语刚落,阿哈利姆的讯息也传过来。
“恐惧源于未知,你灵性尚不足以在支撑跨位面意识投射同时维持本体清醒,脱去肉身如赤身远游,担忧也属正常。”
“且放下心,你来便是。”
怀揣着些许忐忑与更多的好奇,法师跟赶路的编织者搭讪了起来:
“我听闻辉夜世界大部分强者皆为癫狂之月吞噬囚禁,创世之纱当真如此强大?连疯月都不能将之奈何。”
“嘟嘟嘟,是伟大!伟大的创世之纱在世界诞生以初就存在,宇宙的时空维度都是由其编织造就,癫狂之月的力量还不配扭曲这个位格的存在。”
那也没见你把其他人捞出来啊?
只是这话不好直说出口,法师委婉探询了一番便得知事情棘手。
“跨越世界,沟通寰宇,的的确确是伟大奇迹,或许能和接引我一样把他们的灵体牵出癫狂之月,至于肉体其它再做打算?”
“嘟!说得轻松,他们接受疯月的‘恩赐’多少年了,灵性本质都沾染上癫狂之月的晶辉,他们倒是想跑,疯月肯放嘛?”
“但创世之纱庇护了你。”
“嘟嘟嘟嘟,那当然,我可是斯吉茨格尔,穿行时空维度的编织大师。”
“好吧,其实我们几个在位面和主维度之外飘荡的都幸免于难,只有先兆者那只大黑鸟为了给主位面的大家报信,结果没想到疯月降临的那么快,连着被一锅端啦。”
“嘟嘟嘟,到站了,有什么问题去问老家伙吧,他研究疯月的力量好多年,没有人比他更懂了。”
时空波纹再次泛起,伴随着又一次极度压缩与拉伸的感觉,晃然间便脱离了五光十色、仿佛由极光编织成的维度通道,来到一处前所未至却有些熟悉的所在。
编织者催促着张老爷爬下自个脊背,法师灵体飘然而上悬于虚空,举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