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跟你说了,学了我的功法,先不能动用妖力。你瞅瞅,这又是一口精血流失,我药酒的效力要是浅了,你赔?”
冷莫邪说着,紧了紧肩头的蛇尾,擦去额头的汗水:“白喜儿,你该减肥了。”
单单把这玩意从床底下拖到门口,冷莫邪已经是气喘吁吁。这蠢蛇……好肥。
只见白喜儿尾巴被扥得老直,拖到了房门口,人形的上半身还死死扒着床脚不肯放手:.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这魔头,到底想对我这如花似玉我见犹怜吹弹可破娇嫩欲滴的美少女干什么?”
冷莫邪不爽地紧了紧眉头,冷声答道:“你以为本少留你性命,赐你机缘,把你带回来是做慈善不成?
我当然,是要你的身体,突破进阶啊!”
白喜儿一听就慌了,扯着嗓门都叫破音了:“救命啊!非礼啊!人妖之间不应该也不可以啊!你是人,我是妖,你就不怕生出个人妖来吗?
放过我!我还是个孩子啊……”
青不雯横卧在床底下,瞪着死鱼眼,一脸佛祖般平静的表情从床缝看着外面的闹剧。
这是她从小与妖魔鬼怪相处,熏陶出的独特本领。
既然只要不看不听不闻不问,妖魔鬼怪就拿活人没办法,那么眼下的状态,不正是环境催生出的最强防御形态么?
比怂比装死,我青不雯这辈子还没输过!
“我是一粒尘埃,我是一粒尘埃,我是一粒尘埃……个头啊!”
心中像平时那样碎碎念叨自我催眠着,但眼下情况的大大疑问,着实是超出了青不雯小小脑袋的理解能力。
为啥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袍公子,能把那么可怕一条大妖逼到这种程度啊?
青不雯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令她毛骨悚然的可能。
她从小到大见过的都是小妖小魔,并不知道自己天生天眼是否有极限。
若是遇到什么修炼有成的大妖,自己这三脚猫的本事看不穿人家真身本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死鱼一般暗淡无光的瞳孔,陡然之间闪过了一丝惊慌之色。
青不雯破功,心境乱了。
他要那蛇妖的身子,八成自己也是头大妖。那……他会不会吃了我?
门口冷莫邪额角青筋暴起,把肩头的尾巴尖狠狠甩在地上,一脚踏了上去,恶狠狠道:
“叫什么叫?你这灵兽天生地养又不会生育,本体囫囵一条大尾巴,我就算有心污你清白又能拿你干啥?”
白喜儿闻言,总算从吓疯了的状态中找回一丝理智。
对啊,他就算用强,又能把我怎样?
但他又说要用我突破……难道不是我理解的那种采阴补阳的合欢邪功?
随即,白喜儿弱弱地回过头,低声下气问道:“少主……那你说要奴家身子,是……”
“泡酒啊,都说了是助我突破,”冷莫邪轻描淡写道。就仿佛解释清楚,对方就应该心悦诚服地接受一般:“自古以来都有用守宫长虫下酒入药的学问,我这功法独树一帜,可用天材地宝入药酒为引,打通经脉,点化神通。
老实说,在以前,能为本公子功法进阶献身那可是莫大的荣誉,哪怕要承受剥皮腕骨之痛,也大有人排着队送上门来,死得其所,甘之如饴。”
“哦,原来是这样啊……”白喜儿松了口气,随即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什么自愿献身?什么剥皮腕骨之痛?什么死得其所……
“救命啊!杀矖啦!我不要啊!救命啊!”
随着撕心裂肺的嚎叫,白矖整条尾巴都死命扑腾起来,顿时把家具撞得东倒西歪,床都连底掀翻开去。
正抱膝蜷缩在床底角落,努力让自己化为一粒尘埃的青不雯:(⊙v⊙)?
然后她就和冷莫邪对上了眼。
后者漫不经心吩咐道:“既然进了我家的门,那就机灵点,快去干活。”
“哈?”惊喜来得太过突然,青不雯还没从死鱼尘埃的精神拟态中恢复过来。
“哈什么哈?你是想当泡药的人,还是想当缸里的药?”
……
薛伯天将亮就跑去抓药,日上三竿方才回来。就算人生地不熟,这时间也是稍稍太长了些。
背着鼓鼓囊囊一大包东西刚一进后院,他便见到昨晚自己误以为是刺客的仙师少女,正满脸烟土地一边咳嗽,一边烧着柴火。
柴火上架着一口大缸。不是寻常人腌酱菜的那种型号,而是染坊酒肆才会用到的,量产货物才会用到的尺寸。
天知道青不雯是怎么从这住人的宅子里,翻出这么个东西来的。
缸里的沸水正翻滚得欢,里面斜支出半截尾巴尖,晒鱿鱼一般无精打采地耷拉在缸口挂着。
再往里看,白喜儿正鳄鱼一样把半张美丽白皙的小脸埋在沸水里,生无可恋地吐着泡泡。
沸水的温度恒定,没法更高,这种程度还伤不到化形的灵兽。但她是打死也不相信冷莫邪真要酿什么药酒的。
不就是自己说了句他该下油锅,百毒侵身么?这不,自己就下了锅啊。
你看那青不雯小丫头也就说了句做工累死,现在不就被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