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月挣扎着爬了起来,扑在宗兴的身上放声大哭,伸出玉手使劲拍打着宗兴沾满淤泥的脸颊,哽咽道:
“公子,你醒一醒啊,你快点醒过来吧!麝月被那帮酒鬼扛走了啊,这可怎么办啊?老天爷,你睁开眼睛看看吧,这是什么世道啊……”
宗兴犹自沉睡不醒,呼吸脉搏渐无,麝月一摸之下,更是哇哇大哭,心力交瘁!
那几人摇摇晃晃地扛着晴雯来到一个偏僻的巷子深处,周围布满了陈皮烂屑,污秽烂衫!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其中一个“公鸭嗓”奸笑道:
“这里是个死巷子,老子正想着这几天带着哥几个去往金陵一趟,听说那里的烟花巷新开了一家叫一品香的窑子,真是没想到踏破……”
另外一个醉醺醺的五旬老者咽了一口吐沫,一拍大腿,淫笑道:
“你特么的……是不是想说真是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公鸭嗓”咧开嘴猥琐地笑了,大声道:
“没错,就是这句,不如我们哥几个就在这里把这事办了?去特么的金陵还要搭上银子,费时费力,还特么的都是烂货,哥几个意下如何啊?”
其他几人含糊不清地狞笑道:
“好说好说,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这特么的四下无人,还是个死胡同,办起事来也方便得多,对不对啊哥儿几个?”
当下几人三下五除二地把晴雯的外衫扯掉,一人哈哈大笑道:
“卧槽,想不到还真香啊!哈哈哈……”
公鸭嗓一把扯开一个瘦弱的小个子酒鬼,怒道:
“你他么的去后边……排队去,还敢跟老子争,给老子等着,你排到最后,等老子尽兴了再说!”
老酒鬼正待猛扑上去,却感到夜空中好像出现一道闪电,“咯嚓”一声,震耳发聩!
老酒鬼对身后的公鸭嗓诉说道:
“老子怎么感到心里发毛,有点怪怪的,是不是要见阎王了?”
公鸭嗓一听这话,这气不打一处来,正待享受美好人生的时候,却被这厮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暴怒道:
“去尼玛个巴子,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有甚妖魔鬼怪?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让老子听得……舒服一些,光给老子扯这些王八犊子?”
老酒鬼惊恐万分地怒道:
“刚刚老子明明看到了天空中的异象,好像有鬼……”
公鸭嗓暴怒已极,直接把老酒鬼的身子扳了过来,一巴掌扣在老酒鬼的脸上,骂道:
“滚尼玛的,老是说有鬼,上次在荒山里面劫掠了一个孕妇,你特么的也是说有鬼,最后爽完了,鬼毛都没有看到一根,何来鬼怪之说?自欺欺人,风声鹤唳!”
小个子酒鬼怒道:
“你们两位吵完了没有,这特么的再吵下去天都亮了,孕妇被你们弄死挖坑活埋了,这次呢,又准备如何做?”
公鸭嗓上前打了小个子酒鬼一巴掌,骂道: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给老子收声,不然老子弄死你!老子先来,你们排好队跟上,不要特么的啰嗦了!”
公鸭嗓扒掉自己散发着恶臭的衣衫,就要猛扑之际,一阵清脆的铃铛声自遥远的天际传来,如怨如诉,如泣如咽!
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金面阎罗从天而降,三个鬼头上面散发着浓浓白烟,阵阵白雾!
几人见状心胆俱裂,公鸭嗓领着几人全部跪在地上,几人擞成一团,公鸭嗓大惊失色道:
“爷爷饶命啊,阎王爷饶命啊,小的们再也不敢了……”
金面阎罗神情冷峻,伸出鬼爪一点,这几人的头颅居然瞬间从腔子上面分离出来,咕噜噜地滚在了一起,电光石火,风驰电掣!
“噗通噗通……”
“唰唰唰……”
几人的尸首轰然倒地,倒地的瞬间血液四射飞溅,激射盘旋!
金面阎罗看了躺在柴草堆里的晴雯一眼,骤然化作一团白雾,循飞而遁,杳如金鹏!
大约过了一刻钟,晴雯才悠悠转醒,骤然看到自己目前的样子,又看到旁边血淋淋的尸首顿时吓得惊跳而起,坐卧不安!
遂躲在不远处的一个秸草堆下面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突然草堆的另外一侧出现了一个老伯,老伯年近六旬,精神矍铄!
老伯看着一个姑娘在此啼哭,随即走上前来,扯掉身上的外袍披在了姑娘的身上,柔声问道:
“你是谁家的闺女啊,别哭了,发生了什么事啊?”
晴雯抬头看了一眼老伯,只觉得这个老伯的眼神很慈祥,她行走江湖多年,也没有见到过如此慈祥的眼神,慈爱的目光!
晴雯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爷爷一样,猛地扑在老伯的怀里嚎啕大哭,尽情发泄!
老伯柔声道:
“闺女,快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啊?”
晴雯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老伯,老伯随即站起身来,走到了巷子深处,借着月光看到秸秆旁边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登时吓得一阵哆嗦,撒腿就跑!
老伯跑到晴雯跟前,柔声道:
“闺女,目前最重要的是看看你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