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心事。”
“嗯?”姚宝珠回过神来,看向裴景晏。
男人用肯定的语气重复道:“你,有心事。”
从天香楼出来,姚宝珠就一直心不在焉,其间,同她说了几次话都没有回应。
裴景晏隐约猜到姚宝珠不高兴是因为赵平乐。
“生老病死不能改变,赵平乐执念在心,应该放下,生活还是要继续。”裴景晏试图安慰姚宝珠,握着她的手也紧了紧。
“嗯。”过了好一会儿,姚宝珠又说:“午后冰嬉捶丸,你带安安去吧,我想歇歇。”
“好,别多想了。”
裴景晏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依言午后带着安安去冰嬉捶丸,等回到雷府时已然黄昏后。
万万没想到,却被姚宝珠关在了房门外……
他以为赵平乐一事过去了便是结束了,殊不知自己一句劝慰的话让姚宝珠越想越生气。
“拭水,这是?”裴景晏皱着眉盯着拭水。
拭水硬着头皮站在门口,颇是为难:“主子,娘娘说她歇下了,特地吩咐了不让任何人打扰。”
“包括我?”裴景晏难以置信,话问出才反应过来,除了他没人会进他们的房间,所以任何人指的就是他自己。
这是怎么了?
“可是身体不适?”裴景晏担忧之情浮在面上。
拭水摇了摇头。
“午后,皇后可说什么了?”裴景晏这是第一次觉得拭水像个木头!
拭水又摇了摇头,她哪敢说啊。
皇后娘娘的原话是:原来放不下就是执念,就应该放下?开始新的生活?是不是等哪一天我死了,裴景晏转头就迎新人?他的皇后,安安的后娘?我竟不知原来心里一直坚守着自己的爱情是错的!
如果她转述了皇后娘娘的话,她相信下一秒裴景晏就把她劈了。
“主子,娘娘还没吃晚膳……”
裴景晏点了点头,示意拭水让开。
拭水也只能让开,皇后娘娘定然知晓她拦不住主子。
门被轻轻推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裴景晏故意放慢了脚步往里走,见姚宝珠竟真侧卧在床榻之上,一副歇息了的模样。
走近了看见她轻颤的睫毛才知道她在装睡。
“宝珠。”
姚宝珠继续一副安睡的模样。
她现在不想和裴景晏说话。
世间的男子,是不是都是凉薄之辈?
若有一天裴景晏不在了,她难以想象自己会是什么模样,现在只是想想便泪流不止。
可若是她不在了,裴景晏会如何?
放下执念,继续生活!
姚宝珠越想越气,浑然不知道自己胸口起伏地厉害。
“宝珠,午后去冰嬉,安安摔了个大跟头,但他笑着又自己爬起来了。”
“安安还说,要是娘亲一起来就好了。”
“往后回了京都,也要叫安安经常摔打锻炼,这样才能有个好的体格。”
“雷启文说,明晚有冰雕灯会,我们一起去看看?”
裴景晏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宝珠,朕错了……”
“应我一声,朕知道错了。”裴景晏委屈巴巴地说着,近乎哀求。
姚宝珠实在是忍不住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倒是吓了裴景晏一跳。
“你哪里错了?”
“……”裴景晏不自觉地吞咽,说道:“不应该丢下你不管,不应该只带着安安去捶丸,虽你说了不去,可朕还是应该再次询问你去不去。”
“……”她看起来有那么想出去玩吗?
“宝珠朕错了,下次出去玩一定带着你。”裴景晏态度诚恳,信誓旦旦。
“我没想出去玩!”姚宝珠没忍住捶了捶床。
裴景晏见状,拉过她的手端详,果不其然通红一片。
“那你为何生气?”
“我为何生气,你不知道?”
裴景晏本来想说不知道,可看了眼姚宝珠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模样,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迅速思考,理清事情脉络,姚宝珠清晨还好好的,今日只去了天香楼和冰嬉捶丸,既然不是冰嬉捶丸,那便是因为天香楼。
“知道。”裴景晏一边说着一边点了点头,以示自己的真诚,接着说:“因为赵平乐的事,所以你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因为赵平乐生气?”她是为赵平乐难过,看裴景晏眼神里带着些许茫然,看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
“不说了!”姚宝珠甩下话便重新躺下,脸朝里背对着裴景晏。
裴景晏也爬上床,鞋都没来得及脱,从姚宝珠背后紧紧抱住她,着急道:“宝珠朕错了,朕真的知道错了!”
姚宝珠本来火冒三丈,现在却有些哭笑不得,裴景晏胡乱认错的模样,简直无耻至极!
“宝珠,跟朕说朕哪里错了,朕一定改。”说着话,裴景晏将姚宝珠翻了个面。
姚宝珠半分武功没有,哪是裴景晏的对手,下一息睁眼,便猝不及防看见了裴景晏近在咫尺的脸。
啪唧,裴景晏亲了姚宝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