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宝珠也不知怎么了,今晨裴景晏格外黏她,好说歹说才把裴景晏送出了昭阳殿,险些耽误了早朝。
刚回了寝殿,就见小梨急冲冲地跑了进来。
“娘娘,小殿下一直哭闹不止,似乎有些发热,太医在来的路上了。”小梨一口气说完,脸憋得通红。
姚宝珠也顾不上用早膳,赶紧去了偏殿。
“安安这是怎么了?”姚宝珠心疼地抱着儿子,裴倾安一张小脸儿都哭白了。
又问道:“昨日不是看过太医了,只是有些风寒,没吃药吗?”
侍药婢女连忙跪下:“回娘娘的话,昨天夜里小殿下并未有异常,今晨也是按时喂了药,可过了一会儿小殿下便开始哭……”
姚宝珠贴了贴裴倾安的额头,似乎有些发热。
“小梨,你看,安安是不是脸上起了疹子?”姚宝珠比旁人细心些,注意到裴倾安脸上脖子上似乎有异常。
拭水和小梨都凑上前来看。
“娘娘,是起了疹子!”拭水惊呼。
“娘娘,让婢子来抱小殿下。”小梨赶忙说道,她怕万一传染了皇后娘娘。
“无妨,本宫抱着。”姚宝珠心疼极了,催促道:“太医怎么还没到?”
“娘娘,小殿下从来没有这般过,会不会是药有问题?”小梨意有所指。
姚宝珠眼神一紧,如今事事冲着她来,难不成是有人对安安下手了?
“娘娘,臣女试过那药,没有问题!”朱蓉言之凿凿。
姚宝珠还没开口,小梨先发制人:“朱姑娘,有些毒或许对大人无碍,只对孩子有危险呢?”
“若是如小梨姑娘所说,那为小殿下试毒的意义何在?应找个孩童为小殿下试毒才对。”
“你!”
朱蓉没有理会小梨,而是对着姚宝珠说:“娘娘,臣女试过今晨的药,和昨晚尝起来几乎一模一样,难道真有无色无味只对孩子起效的毒药?若说有一事不妥,那便是今早的药比昨晚多了许多。”
姚宝珠一边抚摸着安安一边问道:“多了许多?这是何意?”
“臣女今晨试药时,发现药有一碗,可昨晚只有半碗,臣女问过她。”朱蓉指着侍药婢女,说:“她说无碍,小殿下之前病了也是这般,慢慢加大药量,好得快。”
姚宝珠还未来得及盘问侍药婢女,便看见了太医的身影。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张太医,快来看看安安。”
姚宝珠摁住哭闹不止的裴倾安,张太医将一根银针扎进了安安的指腹中,鲜血溢出。
痛在儿身,也痛在娘心。
裴倾安哭得更大声,撕心裂肺。
“安安乖,娘亲吹吹不疼了。”安抚着裴倾安,姚宝珠又问张太医:“张太医,安安怎么了,脸上的疹子怎么回事?”
“娘娘稍安勿躁,小殿下只是药剂过量导致的过敏,微臣这就开药,不过切记不可让小殿下去恼身上的疹子。”
“药剂过量?”姚宝珠问道。
“娘娘恕罪,许是微臣写错了剂量,微臣罪该万死!”张太医惶恐。
姚宝珠皱眉,看向小梨,小梨立马会意,问道:“张太医,小殿下昨夜服用了半碗药,今晨喝了一碗,可是这般缘故?”
张太医大惊:“那药按份量煎好,便是半碗的量,一碗则是一天的量,怎能如此!”
姚宝珠冷声:“如此看来倒不是张太医的错,好生送张太医出去。”
侍药婢女扑通一声跪下,哭到:“娘娘,婢子错了,可婢子往常都是这般,小殿下从来没出过事,婢子不是故意的!”
姚宝珠气笑了。
“往常都是这般?”
“婢子,婢子……”
姚宝珠摆了摆手,连训斥都不想训斥,示意拭水按宫规处置。
等好不容易安抚好了裴倾安,姚宝珠才松了口气。
“皇后娘娘,臣女也有罪,臣女发现了不妥却未能阻止,叫小殿下遭了罪。”
“起来吧,你刚来昭阳殿,就算你说什么也不会有人信你的。”
朱蓉脸微红,皇后娘娘一语中的,她只是提醒了侍药婢女却未争辩,因为她初来乍到人微言轻。
姚宝珠猜得到朱蓉的想法,可心里也有气。
她明明可以制止,安安明明可以免遭此罪,但姚宝珠也无法指责朱蓉。
“臣女日后定当更尽心!”朱蓉内心愧疚,看见小殿下哭得撕心裂肺,她意识到自己不该袖手旁观,恳切道:“皇后娘娘,是臣女错了,在臣女危难时刻是皇后娘娘收留了臣女,可臣女却还依然放不下身份,从今往后,臣女定当照顾好小殿下!”
姚宝珠点了点头,却未曾说什么,朱蓉看着是个能扛事的,也是个机敏的,可不知她来昭阳殿的目的,也轻易不敢重用她。
等过了好一会儿,喂过新煎好的药,裴倾安才平静了下来。
姚宝珠哄着他睡着后,自己已是筋疲力尽。
一天之计在于晨,才清晨,她便已经疲惫……
姚宝珠拍了拍自己的脸,强制自己打起精神来。
“娘娘,伯爵夫人和赵流静身边的暗卫已经按照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