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姚宝珠眉头轻蹙,这一切都是有预谋有计划的,虽不知意欲何为,但很明确是针对她的。
“朕仔细看过,上折子的人并非一派两派,这些大臣之间并无利益瓜葛,其中有忠臣,有重臣,有直臣,也有奸臣。”说完话,裴景晏便看到姚宝珠眉头皱得更甚。
安慰道:“朕找你来说此事,是为了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而不是让你忧心,你放心,朕一定会查清楚。”
“嗯,这件事永安公爵府知道了吗?”
“知道。”
“那我先回去了。”说着话,姚宝珠拍了怕裴景晏的肩膀,看了眼那堆积如小山的折子。
姚宝珠心里一直记挂着家中,回昭阳殿的路上差点儿跌倒了。
她明白裴景晏的用意,此事恐怕会愈演愈烈,现在告知她,她有个心理准备。等到事情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再告诉她,恐怕她会受不了。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
姚宝珠心不在焉,刚踏进昭阳殿就被一声问安声吓得趔趄了几步。
“臣女罪该万死,惊扰了皇后娘娘!”朱蓉立马请罪。
“无事无事,是本宫自己没注意。”姚宝珠抚了抚心口,问道:“你是?”
“臣女朱蓉见过皇后娘娘。”
原来是朱太师的女儿,姚宝珠原以为明日再送进宫,竟没想到来得这般快。
“去偏殿找陈姑姑吧,她自会安排你。”姚宝珠说完便走,心里想着出宫一趟。
不料那朱蓉还有话要说。
“娘娘,臣女有话要说。”
“你随本宫进来。”姚宝珠下意识将朱太师送女儿来她身边当作一场阴谋。
她最近身边的阴谋阳谋实在是太多,朱太师的举动很难不让人多想。
“你想说什么?”
“回皇后娘娘的话,院子最东边洒扫的婢女似有不妥。”朱蓉低着头,姚宝珠只能看见她满头的乌发。
姚宝珠和拭水不动声色地交换了眼神。
“你在昭阳殿等了多久?”
“一刻钟。”
“一刻钟你就看出婢女有不妥,难道是本宫殿里御人无方?”
“臣女万万不敢,只是臣女在昭阳殿门内一刻钟,发现那婢女频频看向正殿的方向,对于自己手中活十分懈怠,臣女还听见她打听皇后娘娘的行踪,故而猜测那婢女有问题。”
“你说的话,本宫会去查,你先下去吧。”
“是,臣女告退。”
姚宝珠看着朱蓉走出殿中,心情颇为疲累。
倒不是因为朱蓉。
朱蓉所言没错,那婢女确实有问题,是福康宫的眼线,自打那婢女进昭阳殿的第一天拭水就发现了。
之所以让她留在昭阳殿,是为了让太后安心。
至于传递出去的消息,自然也都是筛选过的消息。
想不到朱蓉眼光倒是敏锐,才来了一刻钟便发现了问题。
“你们觉得朱蓉此人如何?”姚宝珠问拭水和小梨。
“娘娘,婢子觉得她年纪甚大却还未曾婚配,或许与她性子有关,进了昭阳殿不恭敬地等候皇后娘娘,倒是有功夫东看西看!”小梨并未跟着皇后娘娘去勤政殿,倒是比皇后娘娘早一步见到了朱蓉。
朱蓉在打量院子里的人,殊不知小梨也在打量她。
对于新来的朱蓉,小梨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拭水姐姐,你说呢?”
“属下觉得朱蓉观察入微。”拭水言简意赅,说的话并不掺杂任何个人感情。
“小梨,你去偏殿跟朱蓉交代些试菜的事,多看她一阵。”
听着姚宝珠的嘱咐,小梨心中一阵喜悦,想必皇后娘娘也同她一般不喜朱蓉,才吩咐自己去看着她。
等小梨欢天喜地走了,拭水才试探开口:“娘娘是故意支开小梨?”
姚宝珠悠悠看了眼拭水,拭水真的长大了!
“也不算故意,本宫想私下里去趟永安公爵府,越少人知道越妥帖。”
“娘娘现在身孕还不到三个月,还是以静养为主。”
“拭水,你怕裴景晏罚你?就像罚拭剑那样?”
“属下不怕。”
姚宝珠一边点了点头,一边进了里间换衣裳。
声音从里间断断续续传出:“拭水你说,本宫不去公爵府,本宫心能静下来吗?忧思在心,郁结在怀,就能好好养胎了?不如去公爵府看看,也了了本宫一桩心事,省的自己瞎猜。”
说服拭水,向来很容易。
不一会儿,拭水便领着昭阳殿新来的“朱蓉”,大摇大摆地出了午门。
虽带着面纱,可有拭水在,侍卫们也不敢盘问。
姚宝珠一是要回府,二是在试探。
午门是否有人向外通风报信,如今一试便知。
等到了永安公爵府,果不其然,府中氛围实在算不得好。
姚宝珠一看全家人都在正厅中,想必是在商量对策。
“宝珠!你怎么回来了!”姚夫人惊呼过后,一屋子人连忙行礼。
“快起来,都什么时候了!”姚宝珠扶起父亲母亲,又看了眼大嫂。
姚宝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