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舍后院,姚宝珠拗不过裴景晏,宣了太医。
“陛下,太医都说了无碍。”姚宝珠无奈地摇了摇裴景晏的手。
“下不为例,不能自己往危险里走。”
“好。”姚宝珠见裴景晏还欲说什么,补充道:“这一次真的记住了!”
姚宝珠起身将裴景晏往外推了几步,催促道:“万兽节刚开始,陛下还是去前头瞧一瞧。”
裴景晏转身轻轻抱了抱姚宝珠。
“今日之事,朕与你都冲动了,都太过自负,总以为自己能够揪出幕后之人,总以为没有面对不了的局面。今日是侥幸,以后无论如何,做事都要三思。”
他的语气郑重,姚宝珠也认真:“尤其是陛下,陛下是天子,是定海神针,万不可拿自己冒险。”
“好。”
等裴景晏走远了,姚宝珠才变了脸色。
“本宫要见伯爵夫人,还有赵流静。”
“是。”拭水还以为皇后娘娘不再过问此事,没想到还是要继续查。
隐隐之间,姚宝珠还是这件事觉得不对劲。
永安公爵府去查裴景云一事,被人得知,因此用此事做文章。
想污蔑她一个不忠不洁之罪。
看似逻辑自洽,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伯爵夫人和赵流静倒是来得快。
“跪下。”姚宝珠冷漠地看着二人。
虽不知自己犯了错,但二人还是迅速跪下。
尤其是伯爵夫人,不久前还和皇后娘娘谈笑风生……
眼下,皇后娘娘的脸色可不好看……
“可知为何要跪?”
上位者的威压,让伯爵夫人不自觉地恐惧。
“不知……”伯爵夫人惶恐万分。
而赵流静方才经过了被冷落孤立的滋味儿,如今正是气头上,又想到以前姚宝珠也不过是一个妾室而已,一时之间话就从嘴里出来了:“皇后娘娘要臣妇跪,臣妇便跪。”
“所以你是跪皇后,跪皇权?”姚宝珠打量着眼下二人的模样,又说道:“方才,伯爵夫人的婢女以状元夫人为由,告知皇上本宫有危险,意欲谋害皇上和本宫。拭水,谋害皇上该当何罪?”
“回皇后娘娘的话,斩立决,株九族!”
伯爵夫人和赵流静听皇后娘娘的话,瞬间吓得瑟瑟发抖。
“皇后娘娘明鉴,臣妇冤枉!”
“臣妇冤枉!”赵流静也不敢再胡说,谋害皇上可不是小事!
“冤枉?伯爵夫人你的婢女呢?”
伯爵夫人也想起了今日那个不知礼仪盯着皇后娘娘看的婢女,声音颤抖:“皇后娘娘,那人根本不是臣妇的婢女,是她将浓茶泼到了臣妇婢女的衣裳上,又自告奋勇将功赎罪……”
“所以来路不明的人你也敢往本宫面前带?”
“臣妇知错!”伯爵夫人眼泪一个劲儿流,说话却不敢带上哭腔。
“赵流静,你又是与何人说了本宫与你之间的事?”
“皇后娘娘,臣妇敢用自己的一辈子发誓,臣妇绝没有和旁人提起过!”赵流静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管她和姚宝珠是不是有龃龉,不管她虚情假意认错还是审时度势讨好,在此刻都显得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绝对没有谋害皇上的心思,她家夫君也没有!
两人连连磕头认错,姚宝珠知道赵流静是头脑简单的人,伯爵夫人也不像是撒谎。
更何况,她此举本就是故意为之。
若不是她二人,敲打敲打也无妨。
若是她二人有参与,正好回去传个话,看看幕后之人是否留有后手。
“今日后院之事,任何一句话都烂在肚子里,自己夫君也不可说,否则休怪本宫不客气!”
“是。”伯爵夫人和赵流静犹如劫后重生,再三磕头,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拭水,找暗卫跟着她们,见了谁说了什么话不可遗漏。”
“是。”
细想伯爵夫人说的话,姚宝珠又推翻了自己的推测。
不是街上百姓看见了她的耳珰,山脚下所有人都需比皇上早来一步候着,那婢女也是早就在这儿等着了。
“拭水,长奇山的婢女找到了吗?”
“娘娘,暗卫方才来回话,确实如娘娘所言眉尾处有一颗痣,找到时已经断了气。”
果然是她。
“拭水,本宫总觉得不对劲。”
“娘娘,何处不对劲?”
“那婢女看见本宫带的是东珠耳珰,便寻了一副东珠耳珰,可东珠不是寻常之物。”
“说明加害娘娘的人是显贵之人!”
“就算是显贵之人,她要准备女子所有的耳饰,长奇山对带入之物查得严,必定留有记录。”
“属下去查。”
“不必查,既做得此局,又怎会留有这般大的疏漏。”
“那东珠何来?”拭水脑子一片浆糊。
有时候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与人说道说道便能思绪清明。
比如此刻的姚宝珠。
姚宝珠不自觉握紧了茶杯,指尖因太用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