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没抢到杜姑娘的绣球,便觉得自己整个人生没了希望。
姚宝珠和裴景晏虽走远了,却依然心事重重的模样,如今的河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连科考一事都在刘楷的掌控之中……
主仆三人丝毫没了游玩的兴致,草草吃完了饭便眼巴巴地等着拭剑归来。
“主子。”拭剑到了夜半时分才归来,看来杜老爷对他新得的贤婿甚是满意。
“如何?”
“雷启文从杜府出来时满面笑容,等到离了杜府却满面愁容,属下跟着他回了家,家中屋舍简陋,只有雷启文的母亲一人。属下露面见了他,传达了主子的话,他先前没答应,坐着想了半天才答应。”
“依你之见,此人是否可信?”裴景晏问拭剑,只有拭剑和雷启文接触最多,拭剑的话最是可信。
“属下觉得虽然雷启文虽对杜家极尽谄媚,可属下觉得那不是他真正的想法,或许是形势所迫。”
拭剑跟着裴景晏的时间最长,他说的话裴景晏和姚宝珠都信。
“如此一来,以雷启文作为接近刘楷的重要一步,许是没错。”姚宝珠说着话,看了眼裴景晏,裴景晏点了点头。
河间的夜色似乎格外长,但没有人知道从京都来了四个人,河间一切如旧,黎明也一如往昔般来临。
只是一夜之后,雷家孤儿寡母从简陋的瓦屋搬进了三进三出的大宅院,还多了对来看望表姨母的夫妻。
雷家在河间最是普通不过,若不是成了杜老爷家的乘龙快婿,谁又会知道他们母子俩,所以平白无故搬了家来了亲戚,也无人关心无人在意。
雷启文将裴景晏和姚宝珠接进了家,和母亲说了两个朋友因事暂住在家中,借用了亲戚的身份。一眨眼的功夫,等裴景晏和姚宝珠再出来时,雷启文却傻了眼。
“这……”眼前的陌生男女让雷启文摸不到头脑。
“表弟,我乃衣京安,这是你的表嫂。”裴景晏和姚宝珠易了容,改了名。
声音未变,雷启文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表哥表嫂,启文在此有礼了。”
身份贵重的人,没准儿刘楷认识,易容也是正常的事,由此更能看出此二人本事非凡。
雷启文笑着说:“多谢表哥为启文添置宅院。”
没想到昨天偶然相逢的人竟然大有来头,虽不知是什么身份,但雷启文知道他们是来对付刘楷的,既然如此他愿意帮忙。
抢绣球本就是无奈之举,要想出人头地就得去巴结刘楷。
不过不管对付刘楷是否会成功,他都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成功最好,不成功他便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以刘楷连襟的身份入仕为官,等他有了成绩再想办法亲自到皇帝面前去揭刘楷的底儿。
如今有了对付刘楷的神秘人出现,他也配合,哪条路走得通,他就走哪条路。
“表弟,你与杜姑娘的亲事安排在何时?”裴景晏问道。
“三日后。”
姚宝珠一听,稍感惊讶:“如此着急?”
雷启文叹了口气,说:“杜夫人忧心女儿婚事,如今恶疾缠身,杜家是一时半刻也等不及了。不知表哥可有什么计划?”
“你把你知道的刘楷的事都细细说来。”
“好……”
刘楷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寒窗苦读多年才读出了名头,从正八品的县丞,一步步成了正二品的总督,起初也是个为民为政的好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有了变化。
无迹可寻,也没有人注意到,等许多青年志士发现不妥时,为时已晚。
河间的官场,早就在刘楷的掌控之下,但凡在河间为官者,必是刘楷一派的亲信。
无论何事,无论是否合情合理合法,只要你能和总督说得上话,必定有解决的办法。若是你还是总督面前的红人,任何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话说回来,若你只是个寻常人,任凭你内心千番抱负万般谋略,你也在这河间走不到官场上,更出不了河间……
雷启文寥寥几句话,看似不合理,可却又无比合理。
当一个人有了钱有了权,变得贪恋是件太寻常的事。
“表哥,河间尽在刘楷的掌控之中,要想扳倒他,恐怕不容易。”
“只是收集些证据。”裴景晏在河间不会光明正大地和刘楷作对,此行是为了探清刘楷的底细,将他无视王法的证据都收集到手。
堂堂天子,若是罢免一个总督,只是轻而易举一句话的事,可刘楷毕竟是朝廷正二品官员,这件事总归还要将证据摆明,如此才好服众。
“好,我一定会配合表哥。只是不知,第一步要做什么?”
这厢屋里正在密谋,那厢杜雨秋刚刚踏进雷府的大门。
“小姐,婢子打听了,这宅子是雷公子昨日新买的,为了和小姐成亲,他恐怕是将家底儿都掏空了。”
“嗯。”杜雨秋打量了眼院子,虽比不上杜府,却也不算寒酸,这才舒展了眉头,说道:“罢了,既然答应了绣球招亲,如今也只能是他了。”
“姑娘宽心,昨日婢子格外留意了,雷公子模样周正斯文,算得上英俊儿郎。”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