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福康宫暗卫说,那阿宓确实没有出过福康宫。小花说近几日阿宓姑娘都没有出过自己的房间,太后娘娘也并没有召见她,看来是在暗卫严守之前,她就已经不在福康宫里。”
姚宝珠点了点头,看来她前几日还是晚了一步。
不知道,是太后娘娘厌了她让她离了福康宫自生自灭,还是太后娘娘在为她遮掩?
姚宝珠又看向了小梨。
“娘娘,拭剑说她本想告诉娘娘的,他也是听徐公公说的,但是他不敢……”
“本宫不怪他,说。”
小梨定了定神,开始传达拭剑的话。
她叫柳安宓,是太后娘娘接进宫的客人。
心贵人逝了的第二天,皇上正在偏殿里批折子,不知怎的进去奉茶的公公变成了柳安宓。
徐公公本以为皇上会发火,要知道勤政殿自打皇上登基以来,就没有过近身伺候的婢女,如今这柳安宓也不知从哪里使了银子就进了勤政殿。
八成是看她颇有姿色,又猜测是太后娘娘的意思,才让她疏通了关系。
徐公公心里也没谱,不知道这柳安宓能不能为自己谋一个前程。
意料之外的是,偏殿里并没有传来皇上震怒的声音,而这柳安宓也一直留在了偏殿里……
皇上竟允了她在偏殿侍奉。
可她毕竟不是婢女,也不是嫔妃,勤政殿的人见了她只能尊称一声阿宓姑娘。
白日里,只要皇上在偏殿里,阿宓姑娘必定也在里头。
夜里,皇上在勤政殿东偏殿单独留了一间房给她住。
众人看着皇上冷落了皇后娘娘,又看上了阿宓姑娘,谁也不敢多事将此事捅出去,因此阿宓姑娘在勤政殿,只有勤政殿里的人知道。
但话说回来,福康宫是否知道,那就另说了……
小梨说完,抬眼瞧了瞧姚宝珠的脸色,只见她脸色如常,一时之间小梨也分不清是她心里到底是失望还是不在乎……
听完小梨的话,姚宝珠沉默了片刻,随后却开口说起了别的事。
“拭水,本宫估摸着刘常在和心贵人的事都同她脱不了关系,只是这些事都来得太快太急,没来得及细细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宫相信,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从今天开始,你帮本宫去查,细细查慢慢查,不急。”
“是。”拭水虽没见过柳安宓,但和皇后娘娘同仇敌忾,现在她心里已经把柳安宓看作是最大的敌人,她一定会认真去查,一定要把这个坏女人揪出来。
拭水闪身出了昭阳殿,小梨在姚宝珠一旁静静站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怕说不到姚宝珠心里,另起话题又未免太刻意。
她能做的,只是一直陪着姚宝珠。
“小梨。”小梨没想到姚宝珠忽然唤她。
“娘娘?”
“带着安安,咱们去福康宫请安。”
小梨一愣,又连忙点了点头去偏殿张罗。
“啊,呀呀呀呀!”裴倾安张着小胳膊朝姚宝珠咿咿呀呀。
“来,母后抱。”姚宝珠笑着抱过裴倾安,用鼻尖蹭了蹭裴倾安的脸蛋,小家伙咿咿呀呀说得更欢快了。
她的安安,是和她血脉相连的至亲,是她在这世间除了爹娘最亲的人。
姚宝珠心里再想得开,也及不上裴倾安的一个笑容,一个笑便简单地治愈了她。
本来打算去福康宫试探太后,可抱着裴倾安出了昭阳殿姚宝珠就变了主意。
先前天气冷,未曾抱着裴倾安出来玩,如今天气已经渐渐炎热,倒是可以让裴倾安多晒晒太阳。
于是,一行人去了御花园。
裴倾安果然兴奋得很,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要对着它咿咿呀呀一会儿。
有时候,就是会无心插柳柳成荫。
姚宝珠在御花园逛了一会儿,竟然遇上了太后。
“参见母后。”姚宝珠抱着裴倾安微微矮身。
太后娘娘也没计较姚宝珠礼仪不佳,反而笑着说:“皇后快免礼,哀家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安安了,快来给哀家抱抱。”
姚宝珠一边将裴倾安递到太后怀里,一边说:“如今安安愈发重了,母后仔细别累着。”
“唉,安安果然重了,再过几个月皇祖母就抱不动安安咯!”
“呀,啊呀啊呀。”裴倾安对着太后咿咿呀呀,惹得太后开怀大笑。
没多久,太后果然抱不动了,一边说着自己老了一边将裴倾安交给了奶娘。
姚宝珠扶着太后到一侧的凉亭中歇息。
宫人们迅速地摆上茶点。
“皇后该多带着安安出来玩玩,小孩子就得活泼好动些。”
“母后说的是,儿臣以后注意。”
“哀家看皇后,似乎心绪不佳?”太后看着姚宝珠眼睛,总觉得她与平素里不同。
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太后就是感觉不对劲。
姚宝珠微微一顿,心想太后不愧是太后,竟然一眼能看到她的反常。
“多谢母后关心,儿臣大抵是中午没歇息好。”姚宝珠笑了笑,端起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随后轻声说道:“那会儿隐约听着有人在唱昆曲,扰得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