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阳光透过后殿的窗照射到床上。
冬日的阳光温柔至极。
姚宝珠人刚苏醒,便被拭水捂住了嘴,拭水眼神示意她安静。
仔细一听,是朝臣们上奏的声音。
姚宝珠的脸一息之间变得通红,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勤政殿后殿!
她恨裴景晏!
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还不得参她个祸国妖妃!
姚宝珠一动不敢动,幸好她起得晚,早朝没多久就结束了。
裴景晏下了朝就拐进了后殿,一进后殿就看见姚宝珠裹着被子在床上瞪着他。
看着姚宝珠苦大仇深的模样,裴景晏没忍住笑出了声。
“嘘!”姚宝珠连忙摆出噤声的手势,一节白皙的小臂露在被子外,片刻就沾染上了凉意。
“无妨,前面没人了。”说着话,裴景晏把她的胳膊重新塞回了被子里。
美人青丝凌乱地散在被子外,瞪圆了一双眼气呼呼地看着他,一张小脸儿比桃花还要娇嫩美艳,裴景晏情不自禁地亲了亲姚宝珠的眼睛。
“裴景晏!”
“嗯,朕在。”
“你!”
“若是不现在趁着散朝的间隙回昭阳宫的话,一会儿宫人就来打扫勤政殿了。”裴景晏缓缓说道。
姚宝珠这一听,也顾不上和裴景晏生气,赶紧让拭水伺候穿衣梳洗。
堂堂天子,又死皮赖脸地跟着她回了昭阳宫。
美名其曰,好几天没见到儿子了。等用完了早膳,裴景晏才回了勤政殿。
姚宝珠自己缓了许久,脸上的热度才降下去,她真是没脸了。
又过了一会儿,拭水脸色沉重地到了姚宝珠面前。
“娘娘,福康宫来人请娘娘去一趟。”
“太后知道了?”姚宝珠心里一沉,裴景晏惯会给她找麻烦的,这下好了,太后知道了还不得教训她一个时辰!
拭水摇了摇头,按理说不应该啊,勤政殿的消息可是轻易透不出去,可拭水也不敢保证,毕竟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在宫里。
姚宝珠直到上了步辇,都没有想好怎么说。
若是太后问她为何如此不庄重不懂规矩,她简直辩无可辩!
姚宝珠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步辇的扶手。
“娘娘,到了。”
“嗯。”姚宝珠看着福康宫的门匾,叹了口气。
姚宝珠绷着心弦,进了福康宫的大殿。
“参见母后。”
“皇后免礼,今天怎么没带安安一起来?”太后笑眯眯地问。
姚宝珠听见太后的笑声,立马明白了太后现在还不知道勤政殿的事,姚宝珠不动声色地换上笑脸,说道:“今日天寒,怕安安着凉,改日再带安安来给母后请安。”
“无妨无妨。”太后娘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姚宝珠,又问:“昨日哀家问皇后的事,皇后可想好了?”
“回母后的话,母后所言字字句句都是为了皇上好,儿臣又怎会不支持。”
“皇后明理。”
姚宝珠按照裴景晏教她的去做,面上应着太后娘娘,其余的事都交给裴景晏去做。
左右不是她不让裴景晏选秀!
“明儿就是除夕夜了,皇后可要好生操办。”
“母后说的是,儿臣一定尽心。”姚宝珠照样应着,太后说什么她都应着。
姚宝珠提拔了东宫的张管事做内庭的大掌事,张管事感激涕零,新官上任三把火,有张管事,姚宝珠放心得很,根本无需她自己操心。
“皇上驾到!”
看见裴景晏火急火燎进来的模样,姚宝珠就知道原来裴景晏也不是不担心自己做的荒唐事被太后知道啊!
确实如姚宝珠所想,不过裴景晏不是怕太后知道,他是怕太后为难姚宝珠。
“母后。”
“晏儿怎么忽然来了?”
“南地进了几株荔枝树,特地给母后送来。”
太后娘娘欣慰地笑着,儿子果然比丈夫可靠,往年新进的荔枝树,先帝都是命人择了果子,再分发给各宫,什么时候一整棵树的送来了。
“晏儿有心了。”太后看着坐在一旁的儿子和儿媳妇,只觉得他俩懂事体贴,又说:“对了,选秀一事,母后已经跟皇后商讨过了,等来年开了春就安排,此事不宜再拖了。”
“母后,此事不必再提了,朕无心于此。”
太后娘娘笑容逐渐消失。
“晏儿?”
“朕登基之初,尚且还有诸事需要理顺,母后也知道近几年朝堂风气不好,江山社稷尚未执掌好,又哪里有心思风花雪月?”
“皇上!哀家正是知道皇上公务繁忙,才希望后宫里多些个可心的人儿侍奉在左右。”
“皇后一人足矣。”
“后宫最要紧的是要绵延子嗣,如此一来才能江山万代,代代有人!先帝向你这么大时,儿子女儿一共有五个了!且不论在这皇宫之中孩子能不能平安长大,皇上在皇宫里见到的夭折的兄弟姐妹还少吗!”
“朕会保护好安安,母后大可放心!”
“皇上!”太后显然已经气急,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