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头,晚风轻拂。
裴景晏万万没想到他被拦在了永安苑门外。
小梨头一次这般理直气壮,就算对面是太子殿下,她也丝毫不气弱。
她代表的可是娘娘!
气势一定要足!
“殿下,娘娘今日已经早早睡下了,殿下请回吧。”
小梨说完,毫不给太子殿下情面,转身就进了永安苑。
裴景晏一头雾水,白日里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迅速地思考,想着原因。
难道是今天宝珠没有能够参加洗三宴,生气了?
不应该啊,有气的话白日里就应该发作了……
裴景晏抬腿往里走,小丸子万分惶恐地迅速把永安苑大门关上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裴景晏,不知如何是好。
在外徘徊了片刻,终于从墙头跳出来了一个人。
拭剑松了口气,拭水可算是来了,再不来,他陪着殿下,整个人都快窒息了!
嗯?
定睛一看,来的是拭镜,不是拭水。
“殿下。”
裴景晏嘴唇轻抿,一脸不痛快,拭镜低着头,不敢直视太子殿下。
“姚侧妃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情不好?”
“姚侧妃娘娘似乎是有些不高兴。”
裴景晏点了点头,正准备自己跳墙,又听见了拭镜接下来说的话。
“今日在前院时,太子妃娘娘抱着小殿下的时候,背地里将小殿下的胳膊掐伤了,姚侧妃看见了伤痕,属下在屋外没听见娘娘发火的声音,但出来时,姚侧妃是有些不高兴了。”
“什么?伤痕?”裴景晏震惊。
“是的,殿下,属下无能,没有照看好小殿下!”
拭剑和拭水都感觉到了裴景晏的怒意,头垂得更低了……
“不关你的事,孤也没看到……”裴景晏若有所思,又说:“安安突然哭的时候?”
“是的,殿下,应该就是那时候。”
拭镜话音刚落,就看见太子殿下跳进了永安苑。
吱嘎一声,裴景晏进了偏殿的门。
小家伙正睡得香甜。
陈姑姑忽而看见一个人影,正欲尖叫,又认出来了是太子殿下。
这才松了一口气,殿下的神出鬼没着实把她吓得不轻。
裴景晏轻轻地掀开裴倾安的小被子。
白白嫩嫩的小胳膊上,一道伤痕显得无比突兀。
洗三宴已经过了许久了,裴倾安胳膊上的红痕还是十分明显。
可见韩云宁实在下手不轻。
裴景晏给裴倾安盖好了被子,转身去了姚宝珠的房间。
心心念念的人已然安睡。
裴景晏蹑手蹑脚地脱了衣裳进了被子。
就连呼吸,裴景晏也静悄悄的……
早晨,裴景晏是被姚宝珠大力推醒的。
姚宝珠气极。
小梨和拭水可没有胆子放太子殿下进来,一定是裴景晏自己偷偷溜进来的。
堂堂太子殿下,竟学起了偷偷摸摸的本事。
姚宝珠一边生气,一边一个大力摇晃裴景晏的肩膀。
“宝珠,醒了?”裴景晏半眯着眼,有些没睡醒。
“裴景晏,谁让你进来的!”
姚宝珠一嗓子,将裴景晏吓得瞬间清醒。
“孤自己让自己进来的。”
“出去出去!裴景晏,你出去!”姚宝珠刚睡醒,声音说不出来的娇软,故而生气的语气也没有几分震慑力。
裴景晏胳膊一捞,将姚宝珠捞进自己的怀里。
姚宝珠猝不及防整个人掉进了裴景晏的怀里。
“唉唉唉?裴景晏你干嘛!”
裴景晏将姚宝珠圈在怀里,脑袋埋进姚宝珠的颈窝里。
语气喃喃:“不要跟孤生气了,孤错了。”
“殿下哪里错了?”姚宝珠没有好脸色。
裴景晏抬首,亲了下姚宝珠的唇。
“是孤没看好安安。”裴景晏态度软,诚心诚意地说着。
姚宝珠一听,更委屈了,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好宝珠,别哭了。”
姚宝珠抽出被裴景晏禁锢的手,二话不说捶向裴景晏的胸口。
“安安还这么小,就要遭这么大的罪!偏偏还没有证据去惩治了韩云宁,以后安安长大了怎么办啊!”
“相信孤。”
“裴景晏,你昨天也是这么保证的,你说你会看好安安。”
姚宝珠质问。
裴景晏擦了擦姚宝珠的眼泪,也不知道是心疼她还是心疼安安,眼底一片歉意。
“再信孤一次,孤绝对不会让安安再受任何伤害。”
姚宝珠沉默,裴景晏又说:“孤是安安的父亲,自然也是心疼安安的,宝珠,相信孤好吗?”
自责和心疼的表情一览无余。
好半天姚宝珠才点了点头。
裴景晏亲了亲姚宝珠的额头,终于止住了姚宝珠的眼泪。
只不过三亲两亲,越来越不对劲。
裴景晏有苦难言。
他只有宝珠一个女人,又接近十个月没有和宝珠亲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