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姚宝珠就醒了,饿醒的……
昨夜也不知道裴景晏是什么时候上的榻,她竟无一丝察觉。
看着身侧的男人,不禁羡慕,同样也是他的孩儿,裴景晏就不用受苦。
再看看她,每天又困又饿不说,睡觉都不得宽泛,一直侧躺着,睡梦中自己都翻不了身。
姚宝珠望着黑漆漆的床幔,又看了眼睡得正香的裴景晏,无声叹了口气,准备继续睡。
突然小腿处传来一阵刺痛,姚宝珠倒吸了一口凉气,伸了伸腿想活动活动。
结果一用力,疼得更厉害了。
又痛又麻,而且姚宝珠感觉她的腿在抽搐。
“裴景晏!裴景晏!”姚宝珠实在疼得厉害,一边哭着一边喊裴景晏。
“怎么了!”裴景晏听见姚宝珠的哭声,立马醒来,吓得心一慌。
“我腿疼……呜呜呜好疼……”
裴景晏掀开被子,大掌轻轻抚上姚宝珠的小腿,虽看不清,却用手掌感受着。
裴景晏松了口气,连忙哄道:“没事,抽筋了,一会儿就好,不哭了。”
一边说着,裴景晏一边揉着姚宝珠的小腿。
起初还有些疼,裴景晏揉了几下后就好了,小腿处传来的力道轻柔却恰到好处,姚宝珠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等了一会儿,听着姚宝珠没了动静,裴景晏轻轻地将姚宝珠的腿摆回原处,慢慢地给她盖好被子。
将姚宝珠脸上残留的泪水拭去,又盯着姚宝珠看了一会儿,确定她是不疼了睡着了,裴景晏才躺下身。
裴景晏仰面躺着,看着黑漆漆的房顶发呆。
方才差点儿给他吓掉了魂儿,还好无事。
明日要问问太医为何半夜会腿抽筋。
想着想着,裴景晏也睡着了……
……
天光大亮,姚宝珠转醒,一睁眼就看见了裴景晏的睡颜。
愣了一愣,醒来之后还能看见裴景晏,这种场景许久都未有了。
“殿下?”姚宝珠用气音唤道。
裴景晏悠悠睁开眼,睡眼惺忪,声音暗哑:“醒了?腿还疼吗?”
伸了伸腿,姚宝珠摇了摇头:“不疼了。殿下今日不忙了吗?”
“嗯,可以松泛些时日了。”
姚宝珠微笑。
“那殿下要多陪我。”
“好。”裴景晏抬手刮了刮姚宝珠的鼻子。
二人起身。
姚宝珠身子重,裴景晏就连走路都小心翼翼地护在她周围,惹得姚宝珠一阵好笑。
“哪里这般娇贵了,殿下也太慎重了些。”
裴景晏抿唇笑,这是他第一次做父亲,再慎重也不为过。
两人用完了早膳,在屋里说着话,拭水在门外敲了敲门。
“参加太子殿下。”拭水行完礼,又对着姚宝珠说:“娘娘,正院来人报,太子妃娘娘一大早身体不适,已经召了韩侧妃及两位良娣前去侍疾,娘娘有孕在身因此特地来知会娘娘不必前往侍疾。”
姚宝珠轻轻眨眼。
若是不想让她去侍疾就不用特地派人来知会了。
电闪石光之间,姚宝珠忽然想到林若春为什么买了两个小木人了,一个用来暗地里诅咒她,另一个则是用来污蔑她!
林若春真是个狠人,竟然将小木人用到了自己身上。
“殿下,咱们去看看?”
“不去,看她作甚。无事生非。”裴景晏不耐烦地说,厌恶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
姚宝珠狡黠地眨眨眼,说:“去看看。”
裴景晏看姚宝珠别有深意的眼神,才同意了去正院。
两人携手走在路上,姚宝珠心想林若春十有八九是要栽赃她,只是永安苑现如今是铁桶一个,林若春不可能将小木人放到永安苑里。
所以林若春要怎么污蔑她?
“殿下就这么厌恶太子妃?”
“孤后悔让她进了东宫,扰得东宫乌烟瘴气。”
“后悔?”
“孤本以为她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本以为啊……原来太子殿下也会在心里设想未来啊……
姚宝珠颔首,顿了顿又说:“林若春确实是个不安分的!不过,我有些好奇,殿下最初是怎么想我的呢?”
裴景晏语塞,安分但是娇气,实话实说?
这是两人第一次谈到初遇,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姚宝珠稍微用力捏了捏两人相握的手,鼻腔发声:“嗯?”
“你先说,你初见孤时是什么想法?”裴景晏反问道。
姚宝珠自打进了东宫后,脾气收敛了一段时日,可是裴景晏宠她。
故而日复一日又变回了以前骄纵的脾气,想说的话也从不忌讳着太子殿下。
“初见应该是赏梅宴上,殿下姗姗来迟,隔得老远看不清脸,紧接着就听到宣太子侧妃的旨意,我当时恨死殿下了!”
裴景晏轻笑:“然后呢?”
“然后跟爹爹来东宫给殿下请罪,结果看见殿下正在杀人,那天天气极冷,我看见那人的血还冒了一丝热气……我当时就在想,不愧是储君,果断狠辣!”
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