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杨轻一大早就出了门,姚宝珠给了她几锭银子。
银子使下去,自有小厮愿意带她去亭雅阁。
按照姚宝珠的吩咐,亲自将信交给了亭雅阁掌事的,杨轻便飞快地跑走了,未按原路返回,凭着直觉七拐八拐折腾了半天,午后才回了客栈。
杨轻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姚宝珠的房间门,她果然还没醒。
杨轻在床边静静地守着她,这般娇俏美丽的人,经历了多少苦难才变成了初见时的狼狈模样。
幸好遇到了姚宝珠,不然自己如今还不知道如何流浪着。
“姐姐,醒醒。”杨轻温柔地唤着她,不能放任她这样睡下去了。
又唤了几声,姚宝才珠转醒,只是实在是疲累,眼睛艰难地睁开看着杨轻。
“姐姐喝了药再睡。”
给姚宝珠喂完了药,眼看着姚宝珠接着又睡着了。
断断续续睡了两日,中间迷迷糊糊醒来喝药,喝粥,姚宝珠都只有几丝残存的记忆。
今日,自己主动醒来。
“小轻?”
“姐姐你醒啦?感觉如何?”杨轻赶忙来到床边。
“感觉舒服多了,这两日辛苦你了。”姚宝珠这次醒来,如获新生般神清气爽!
“我饿了……”姚宝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毕竟还有一个小生命依附着她。
等着裴景晏来找她,说起来就气闷,都快小半个月了裴景晏竟一直没找到她,还是说压根就没找她?
就算不找她,收到她的耳坠儿,也总该知会一声永安公爵府来找她吧!
此时正被念叨的裴景晏,还在河间。
拭剑收到了亭雅阁的来信,看着娟秀的字体,拭剑手一抖,连忙递给了裴景晏。
裴景晏一眼就认出了姚宝珠的字迹,打开双鲤鱼,掉落出了一双耳坠儿,正是姚宝珠之前带的那副。
裴景晏紧紧握住耳坠儿,像是死里逃生般地舒展了眉心。
眼眶酸了几分,他堂堂太子殿下,一个七尺男儿,差点当着属下的面落了泪。
有消息就是平安!
“哪来的?”裴景晏朝远处打手势,立马有一队人马分散去通知姚家父子。
“殿下,陇西来的,先到了京都,又送来了河间。”
“这么说,是两天前寄出的。”
“差不离。”拭剑也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终于有了姚侧妃的消息,若是再找不到,恐怕太子殿下就要先垮了。
“留人在这等着岳父的人。”说着话,裴景晏将耳坠儿揣到了怀里,接着说:“走!”
快马加鞭,半天的时间就到了陇西的亭雅阁。
“老周!”拭剑进了门就急急喊道。
“来了来了,主子怎么亲自来了!”老周大吃一惊,什么大事竟劳动太子殿下亲自来了陇西,难道是那封信?
“送信的人呢?”裴景晏问道。
老周一拍脑袋,果然是那封信,懊恼道:“主子,那日是个小丫头来送的信,把信塞给我就跑了……”
“小丫头?多大年纪?”
“约摸十四五岁的模样。”老周说道。
一定是姚宝珠,这小丫头可能是姚宝珠从街上随意拉来的人。
就算是翻遍了陇西,也一定要找到姚宝珠!
“拭剑,去药堂、酒楼、客栈找,一个也不许漏。”说着话,裴景晏转身就出了亭雅阁。
“老周,快派人帮忙,殿下已经十几日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拭剑自己也是十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
现在裴景晏不在跟前,拭剑和拭水才好意思偷偷抹泪,终于找到了侧妃。
裴景晏带着人拿着画像,一家一家客栈地问。
而此时此刻姚宝珠和杨轻,正在陇西城最大的酒楼里,点了一桌子招牌菜,两人正在大快朵颐。
茶足饭饱后,两人瘫在椅子上发着呆。
杨轻是单纯好久好久没有吃饱了,而姚宝珠则是一种劫后重生的放松。
两人听着隔壁包间传来的争吵声,全当听戏文了。
也不是她们故意想听墙角,只是隔壁小姑娘们的声音太大了。
“韩云雪,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是你堂姐进了东宫,又不是你!”
姚宝珠支棱起了耳朵,韩云宁的堂妹?
韩云宁的老家是陇西?
真是有缘!
“我堂姐进了东宫,我自然得意!”
“区区太子侧妃,有什么好炫耀的!”
韩云雪不服气地大声嚷道:“侧妃怎么了,我堂姐可是太子殿下最宠爱的侧妃!”
另一个小姑娘不以为意道:“嘁!”
“我堂姐入东宫这小半个月来,太子殿下日日陪着她,所有人都说他们二人般配,他们二人亦是相见恨晚,倾盖如故!”
“你怎么知道,陇西离京都这么远,难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然是我大伯母来信说的,我大伯母自然不会骗我娘!”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也不能和我抢包间,明明是我先预定的,你仗势欺人!”
“你胡说,是你颠倒黑白,我先预定的!”
两个小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