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侧妃。”
“免礼。”
姚宝珠扯了扯嘴角,有些凌乱的看着眼前的侍卫,模样周正,剑眉鹰眼,不算凶猛,甚至有一丝别致的俊俏。
“你是侍卫?”
姚宝珠看着眼前的女子,不免发出疑问。
“是,属下奉太子殿下之命,特来保护侧妃。”
属实没想到会来个女侍卫,瞧着倒是也机灵利落,“你叫什么?”
“属下拭水。”
明白了,跟拭剑一辈的。
“好吧,那从今往后,你就和小梨一起跟着我。”
“是。”
真是个话少的人儿。
“拭水姐姐,小梨带你去你的住处……”小梨弱弱的声音响起,新来的女侍卫不苟言笑,小梨多少有些拘谨。
姚宝珠自然不会有这种感觉,只是还是要找机会试探下是不是裴景晏派来监视他的。毕竟,储君的想法哪是她能猜中的。
一连四日,裴景晏都宿在了永安苑。话虽如此,可裴景晏白日里几乎不进后院,只晚膳时分,才踏进永安苑。
就算如此,也足够后院的女人疯狂地嫉妒姚宝珠了。
到了上朝的日子,裴景晏早晨走得早,姚宝珠更是百无聊赖,到起了兴致逛起了东宫。
虽是寒冬,东宫却打扫得干净整洁,不见任何枯枝与积雪。
“姚侧妃安好。”康良娣温和的声音响起,“还以为只有妾身跟赵良娣闲得无聊出来走走,却不想先后和两位侧妃娘娘走到一处了。”
赵良娣冲姚宝珠笑,姚宝珠自然也冲她笑,敌人自然是能少一个算一个,更何况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姚宝珠都接收到了赵良娣释放出来的善意。
“哟,这不是姚侧妃吗?今日怎的有空出来走走?不是天天霸占着殿下腾不出空来吗?”
宋清荣的表情和她的语气如出一辙,刻薄无比。
满院子飘起了宋清荣的酸味儿。
“宋侧妃说的是,殿下日日要我相陪,闹得我都没时间和宋侧妃好好说说话,这不,今日殿下去上朝了,我也才能得空歇一歇啊!”
姚宝珠打嘴仗就没输过,自然不会放任宋清荣讥讽她。
炫耀的话用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无形之中最能扎心。
“你天天霸占着殿下,你还有理了?要不是你,殿下能不来宝瑰苑?”
“宋侧妃这话说的没道理,殿下不去宝瑰苑,自然是那儿没甚让殿下挂念的东西。”
争宠的重点不在一个宠字,而在一个争字。
有本事你也邀了殿下去?
“你笑话我?还不都是因为你给殿下灌了什么迷魂汤!哼,狐媚!”
“那宋侧妃也狐媚一个?”和宋侧妃说话最不累,因为她什么话都藏不住,也没什么七窍玲珑的心思。可和宋侧妃说话也最累,就是因为她直来直去说话委实不好听。
眼见着宋清荣脸色逐步难堪,赵良娣打圆场道:“咱们哪有站着说话的道理,方才经过百戏园,听着好像正在排戏。”
“是了,早就听闻东宫的百戏园是这京都城里数一数二的好班子,咱们去听听?”康良娣附和道,同时微不可察地红了脸。
这可躲不过赵流月的眼睛。
“康妹妹怎的还脸红了。”
“就赵姐姐眼尖。”说着话,康良娣的脸越来越红,“昨日闲得无聊,递了个本子给百戏园,想来现在排的正是我那一出。”
“想不到康良娣竟是个才女。”宋清荣倒是看了康良娣一眼,“往日怎未听过你的才名?不能是进了东宫才有了才吧?”
“宋侧妃误会了,原是个老本子,妾身只不过是新壶装旧酒罢了。”
“既不是你写的,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宋清荣翻了个大白眼,却是往宝瑰苑的方向走了去,想来是不屑和她们一起听戏。
宋清荣转身离去,留康如玉在原地自己尴尬着。
“侧妃娘娘,康妹妹,请。”赵流月脸上一直挂着笑。
康如玉连连摆手,脸更红了:“妾身就不去了,侧妃娘娘和赵姐姐去吧。”
最后,也只有姚宝珠和赵流月去了百戏园,倒不如说是赵流月陪着姚宝珠去了百戏园。
确实是个老本子,只是把故事稍微润色,属实谈不上精彩。
讲的是一富商带着家人去泸州进货,浩浩荡荡出发却没选好路,被一无边无际的大江阻碍了去路,只见水天相接,无边无际的波浪令那娇妻头晕目眩,直言要放弃,怎么也不肯渡江。
那富商也不可能舍了娘子自己独自前往,一时之间一筹莫展。这时,机灵的小儿子有了主意。在江边踌躇了几天后,那娇妻被儿子引入一所豪华的大厅,一家人决定就此返程,娇妻一时高兴尽情畅饮,直到醉卧席前。第二天,娇妻醒来,酒意未退,却也沉浸在要返家的高兴中。
直到第三天那娇妻彻底从醉酒中清醒过来。她走出所谓舒适的屋子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原来那屋子是一艘大船……
新壶装旧酒,瞒天过海的故事确实不算新鲜。
康良娣倒是也没有夸大其词。
大半个时辰姚宝珠和赵流月就从百戏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