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裴景晏看了眼林若春,林若春这才从紫心手里接过一对白得晶莹剔透又不失温润的镯子。
“这对镯子是本宫的陪嫁,如今便给两位侧妃一人一只,望众姐妹和睦相处,一起尽心侍奉殿下。
“谢太子妃娘娘。”
“跪安吧。”
一场下马威的敬茶风波很快就过去了,除了姚宝珠手指上残留的水泡,留下的也只有这只镯子了。
一回到永安苑,小梨就红了眼眶,“侧妃,您的手。”
“侧妃怎么了?”朱姑姑看见小梨要哭不哭的模样,赶紧执起姚宝珠的手,“我的姑娘啊,这手指上怎么起了这么多泡!小梨快端盆凉水来给姑娘凉一凉,婢子去拿烫伤药!”
“姑娘,水来了。”
姚宝珠将双手浸入水中,一时刺激地她倒吸一口凉气。
“小梨,将那镯子收起来,别让我以后再瞧见它。”
“是,谁稀罕她那什么劳什子破镯子!”小梨怒气冲冲地拿着镯子去了库房。
过了一会,听得打珠帘的声音,姚宝珠以为是朱姑姑回来了,也没回头看,轻轻地撩着水。
“姑姑快些给我涂药吧,疼得很。”
没听见朱姑姑的声音,却被一片阴影笼罩,裴景晏双手环过姚宝珠,将她拢在怀里,轻轻地拿起她泡在水里的手。
“傻。”
裴景晏心疼地看着那双娇嫩白皙的手,指尖通红,燎起了泡,掌心更是留下了掐痕。
“以后再掐掌心,指甲都给你剪了!”
姚宝珠不语,低垂眼睫看着裴景晏的手和自己的手交织在一起。
“茶既然烫,又为何要端。”
“说话。”见姚宝珠久不说话,裴景晏命令道。
“不敬茶,那岂不是成了我不敬她?”姚宝珠闷闷地说。
“孤岂会坐视不理,若是那茶有问题,自是不会让你碰。”
姚宝珠算是明白了,裴景晏这声孤是太难改了。
“殿下事后装好人!”
“混说,孤总归是更向着你的。”裴景晏拉着姚宝珠坐在了贵妃榻上,恰好朱姑姑回来了,裴景晏接过朱姑姑手里的药,“忍着点儿。”
“嘶……轻点儿。”
“知道疼了?”
“谁不知道疼了!”
“下回再有这种情况,不必当场忍着。”
“那我要是当场发作了,岂不是打了她的脸,往后还不知道怎么磋磨我呢!”
“有孤在,自会兜着你,怕什么。”
“殿下可要记住今日说的话!”
“不过,你也不许主动滋事,明白?”
“哼。”姚宝珠颔首。
“让你管家,是你自己不接,现在可后悔?”
“殿下可是在怪我?”姚宝珠不自觉地音调变高
裴景晏揶揄地看了姚宝珠一眼,“孤哪句话怪你了,是怕你以后受委屈。”
“若是殿下不想让我委屈,我怎么也不会受委屈。”姚宝珠意味深长地看着裴景晏。
“孤瞧着你,也不像是会委屈了自己的样儿。”
确实如此,这二人不知,现下林若春正在自己院子里痛得快流眼泪了,舌头上烫了好大一个泡,不比姚宝珠手指上的泡轻到哪里去。
姚宝珠抽出手,在裴景晏面前比划着;“两回了,殿下!两回了!”
“别乱动。”裴景晏拽回姚宝珠的手。
“她都算计我两回了!大长公主府一回,今日又一回。”
姚宝珠踢了踢裴景晏的小腿,说:“殿下打算坐视不理?”
裴景晏倒也不恼,也就姚宝珠这般大胆敢踢他。
“殿下,若是长此以往,东宫诸人都跟着她学起了背地里给人使绊子的手段,那东宫往后哪还有安生日子。若是传出去了,殿下后院不宁,岂不是有损殿下威严!”
“你倒是有理。”
“左右我说的没错。”
“嗯,是该警告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姚宝珠才安生下来好好涂药。
趁着姚宝珠去换衣服的空当,裴景晏唤了拭剑进来。
“殿下?”
“账本和库房暂时还是让张管事管着吧,先不必交予太子妃。”
“是。”
“去查查宋良娣。”
“殿下,宋良娣可是有什么不妥?”拭剑一时摸不到头脑,宋良娣看着再正常不过的一个人,长得美瞧着也安稳,难道殿下是对人产生了兴趣?“殿下,查哪些方面?”
“去南陵查查她以往什么做派,到了京都之后见过哪些人干过哪些事儿?”
“是。”
裴景晏不相信这是巧合,眉眼间有几分似宝珠是巧合,但那做派如此肖宝珠也是巧合吗?
一直到晚上,姚宝珠也没放裴景晏走,美名其曰手疼要安慰!
“殿下,殿下都没有专门的休沐来陪我。”姚宝珠跪坐在床上,仰首看着裴景晏,湿漉漉的目光盯着你,只想让人揉揉她的脑袋。
“你想如何?”
“不若殿下休沐这几日都陪着我吧?”
姚宝珠狡黠一笑,像只可爱的小狐狸,穿身月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