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司羽这一觉睡得很深, 直到天边大亮,刺目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屋子里,放肆地怼到他的脸上, 他才从黑甜的睡梦里悠悠转醒。
慢吞吞地洗漱、穿衣服, 神宫司羽才打开房门出去。
为了方便,在订房间的时候,他们订的房间都是挨在一起的, 此刻,另外两间房间都紧闭着房门, 神宫司羽只扫了一眼, 就得出了他们昨天大概是彻夜未归的结论。
掏出手机, 不出意料地看到了来自毛利兰的十几通未接电话。
神宫司羽回拨过去。
“喂?是小羽吗?你在哪里啊?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一接通, 毛利兰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抱歉,抱歉, 我昨天太累了, 就直接回民宿了。”神宫司羽真诚地道歉。
他确实一直忽视了毛利兰的感受, 这几天里因为懒得面对江户川柯南的盯视, 他一直都是能消失就消失,倒没想过毛利兰会因为自己不见了而担心自己。
抱歉归抱歉,话还是要套的, 神宫司羽问:“你们现在在哪里?怎么昨天晚上没有回民宿呀?”
“昨天晚上我们去了岛袋小姐的家里找名册,但是名册不见了, 后来仓库那边就突然起火了, 我们好不容易扑灭了大火,结果, 结果发现……”似乎又回想起了烧焦的尸体, 毛利兰难受地止住了声音, 好一会儿才继续道,“岛袋小姐她……死了。”
“总之,我们现在在昨天的那个大厅里,爸爸说已经知道凶手了,现在在召集大家过来揭露凶手的身份。”
哦?
神宫司羽挑眉。
……
“不管是将尸体丢下瀑布,还是把尸体丢进井里,都是需要不小的力气的,仅这一点我们就能确认,凶手是一位男性。”毛利小五郎靠在墙壁上,低垂着脑袋说着,“昨天晚上,我们前往岛袋小姐的家去查看名册,却发现名册消失,紧接着仓库就着火了。”
“我想,这件事情就是你做的吧,弁藏先生。”
大厅里,所有人都向坐在中间的中年男性看去。
得到毛利兰的消息后悄悄溜过来的神宫司羽见状,大致在心里捋了捋江户川柯南目前得知的信息,放心了。
在这种情况下,江户川柯南如果还能抓出来岛袋君惠,那未免也太离谱了。
“事实上,死在昨晚仓库里的并不是岛袋小姐,而是纱织小姐。”毛利小五郎继续道,“通过齿痕对比,我们知道了尸体的齿痕与此前岛袋小姐在牙医那里留下来的一样,但事实上,那恐怕是纱织小姐借用了岛袋小姐的资料卡。”
“真正的岛袋小姐还在这里,对吧,长寿婆?”
跪坐在榻榻米上的长寿婆抬起头来,声音嘶哑苍老:“啊,你说得没错,你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那个水渍。”毛利小五郎肯定道,“前天的时候,您应该还在准备祭典,就算有客人过来,也应该是岛袋小姐进行接待,那么没有接待客人的您又是怎么知道水渍的由来的呢?”
“你说对吗,岛袋小姐?”
长寿婆笑了笑,声音骤然转变,变成所有人都熟悉的温和女声:“您说的对,我就是君惠,很抱歉,因为这是岛上的秘密,所以我不能直接站出来,但是既然已经被您发现了,那么再瞒下去也没有意义了,上次去看牙医的时候,因为纱织的资料卡突然不见了,最后只能先用我的。”
“那么岛袋小姐,你为什么要在火灾之后变装成长寿婆的样子,假装自己真的死了呢?”毛利小五郎问。
“因为几年前,我的母亲也是这么做的。”岛袋君惠直言不讳,“要扮演两个人实在是有些分身乏术,所以曾经,我的母亲故意制造出自己已经死在了海上的假象,实际上却是完全扮做了长寿婆。”
“正如您所说,岛上这次连续发生多起事故,恐怕之后会影响到我们小岛的生意,但如果死的人全部都是对人鱼不敬的人呢?那么我们小岛的名声不仅不会受损,反而还会更上一层。”
“很抱歉,我就是抱着这样功利的想法让这件事将错就错的,这里是我的家人世世代代守护的地方,我一定会保护好它。”
一边说着,岛袋君惠摘下了伪装,露出那张清丽年轻的脸,年轻的女孩满脸的坚定,垂下的眸子里带着浅浅的歉疚。
虽说她在第三起案件中知情不报,有包庇凶手的嫌疑,但这也能解释为对方要保密自己的身份,无法站出来说话,警方最后只带走了弁藏,对岛袋君惠进行了警告处理。
不过最后,大概率会因为前两起事件证据不足,只能追究弁藏第三起案件的刑事责任吧。
这些都是后话,趁着毛利一家子回去收拾行李,神宫司羽找到了在和室等待他的岛袋君惠。
如同初见一般,岛袋君惠为他倒了一杯茶,白色的浅淡水汽升腾而气,在半空荡开一片清香。
“所以,你想问我什么?”也许是手上已经见过血了,完成了复仇后的岛袋君惠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更加沉稳晦涩起来,她端坐在对面,抬眼沉静地看着神宫司羽。
“关于人鱼的传说,最早是怎么在你们岛上兴起的?”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