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还真是小看你了,柯南君。”沉默了一会儿,萩原研二才苦笑道,随即又正色道, “但是很抱歉, 这件事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江户川柯南鼓着脸生气道。
“没有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松田阵平也回过神来。
他们总不可能告诉江户川柯南他们遇到了疑似在那个黑色组织里卧底的挚友吧?那是对自己的挚友以及身上的警服的不负责任。
“太过分了吧!”江户川柯南大叫道,引来了毛利兰的注视。
毛利兰立刻跑过来:“不可以这么不礼貌哦!柯南!”随后歉意地朝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笑笑,把挣扎着想要留下来的江户川柯南强行带走了。
……
目送着两位警官做完笔录离去, 抱着记录本的公安小姐姐忍不住问一边的带着墨镜,沉默低调的上司:“黑田警视,只简单地做一下笔录真的就够了吗?不用派人……”
得知萩原研二前来做笔录于是特意过来观察的黑田兵卫摇头:“他们家的小鬼头可不是好糊弄的。”丢下这句话,他就起身离开了。
仅仅一个笔录本来可不应该惊动他,只是想到一年前那个可怕的青年,就想来看看那个青年的亲人的现状, 也是隔着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评估一下萩原悠平的状态。
看来状态还算正常。黑田兵卫仔细做了下两个警察的测写, 只希望那两个年轻人不要出什么问题,不然可就难说了。
萩原研二自然不知道刚刚在警察厅给他们做笔录的小警察旁边的老警察其实是公安大佬, 在回家的路上与松田阵平分开, 踩着一天的尾巴回到了家。
这个时间点, 萩原姐弟应该都已经睡着了,萩原研二蹑手蹑脚地走过玄关,却发现客厅里的台灯没有关,昏黄的灯光在这个漆黑的夜晚带来一丝明亮, 让萩原研二不至于因为什么散落在地上的小物件而摔倒。
萩原研二下意识地笑了, 走过去打算关掉台灯。
“啪!”一只的手从沙发上伸出, 像是早就等待多时似的抓住萩原研二的手, 宽大的睡衣袖子滑下,露出有些纤瘦的手腕。
那只手的力道大得惊人,指节因为过于用力泛出青白。
“悠平?!”萩原研二惊讶道。
躺在沙发上的萩原悠平平静地回视,在昏黄灯光下沁着血色的眼眸里却压抑着某种沉重的情绪。
很不合时宜地,在这一刻萩原研二的脑袋里冒出来一句话,甚至无意识地说了出来:“真的很像啊,那孩子……”
像?像什么?
本来还在竭力压制自己心底的焦躁不安的萩原悠平一愣,旋即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威雀,哥哥想到了威雀。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很不可思议的是,萩原悠平感到了喜悦。
在他和他的三个半身之中,威雀毫无疑问是最单纯的一个,萩原悠平自问现在的自己做不到威雀那样直白纯粹,虽然很不甘心,但哪怕是萩原悠平自己,也只能承认一点:萩原悠平是一个坏孩子。
但现在,萩原研二却觉得威雀和自己很像,这是不是说明,在他看来,悠平依旧是那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呢?
尽管可能只是在自我安慰,但本就处于应激状态的萩原悠平确实有被安抚到。
他松开了手,装作没有听到萩原研二的失言,笑道:“欢迎回来,哥哥。”
刚刚那副压抑的样子好似幻觉,消失的无影无踪,连萩原研二一时之间都有些看不懂弟弟脸上的笑意代表着什么。
但他至少知道,弟弟刚才在生气。
这就有些难办了。萩原研二心想,悠平为什么又生气了啊?
看着时间已经很晚了,萩原研二暂时放下这件事,打算明天再试探,于是温声道:“我回来了,好了,快点回房间休息吧。”
然而第二天一早,当萩原研二起床打算去看看弟弟的时候,萩原悠平的房间已经空无一人了。
“早上好,姐姐,悠平呢?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萩原研二满头雾水地下楼,靠在厨房的橱柜旁边问正在做早餐的萩原千速。
用汤碟尝试了一下汤的味道,萩原千速满意地放下汤碟,伸手解开自己为了方便做早餐绑起来的头发,璀璨的金发丝丝缕缕地散落下来,披散在背后,随后,她才回答萩原研二的问题:“好像是弥耶要去参加一个跨国会诊,一大早把悠平接走了,说要带悠平去涨涨经验。”
……
浅神诊所五楼,七重侦探事务所。
厚重的浅黄色窗帘将外界的光芒遮的严严实实,复古欧式装潢的房间里并没有开灯,使得整个房间一片漆黑。
本该已经坐上飞机前去会诊的浅神弥耶和萩原悠平此刻都呆在这个房间里。
“放轻松,悠平。”梳着低马尾的青年轻声道,温和的声线让人不自觉地听从他的指令。
这是任浅神诊所里的任何一个员工看到都会震惊到怀疑自己眼睛的场面,他们平日里傲慢疏离的浅神医生此刻正专注地注视着身前的人,以一种绝对不会舒服的姿势半蹲半跪地缩在飘窗旁边。
他的手轻轻地捧着萩原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