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
澹台裕冲着角楼的栏杆一通乱踹,他神情狰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凤璇玑才好。
其他皇子已经接受了现实。
亏点就亏点吧,好歹没像太子这样。
五百万金翻一百倍,整个太子府都抄了也不一定能凑齐这么多的钱。
和太子一比,他们忽然舒服多了。
角楼底下的百姓因为凤璇玑的话,也都嘲讽起来了。
这群人里不乏怨太子的,要不是他开设了这个怨种赌局,他们也不会亏钱!
“赔钱!赔钱!”
“敢赌就要输得起!我们都不心疼赔进去的钱!你们坐庄的怎么敢不赔!”
被声音吵醒的管事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你们最多就赔了五百两,他们可是要赔五亿金啊!!
去哪儿找那么多的钱!
抄了整个青龙国最有钱的承恩侯府,都抄不出来这个数,更不要说太子府了。
澹台裕捂着脸退到角楼里,一边磨牙一边恨恨道:“这群刁民!!”
边上的皇子苦口婆心的劝道:“当务之急还是如何解决这件事,皇兄不然先拿出一部分钱,暂时堵住这个人的嘴吧。”
一个小厮气喘吁吁的跑上角楼,白着脸问道:“殿下,管事让奴才问问您,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澹台裕咬牙切齿道:“先把赌桌上的钱都给他!之后的银子让他等等,凑齐了再给。”
小厮转身要下去回话,澹台裕将人喊住,阴森森的说:“顺便问一下他的名字,住在何处。问清楚了也方便将银子给他送上门。”
小厮打了个哆嗦,喏喏应了声是就跑走了。
角楼下的管事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出来似的,从小厮那儿得了回话,他才得以喘息,掏出手帕抹抹头上的汗,说道:
“这位客人,您赢的银子实在是一笔太大的数目,我们赌坊现在一时间还拿不出这么多,请您给我们一些时间凑一凑。”
管事喊人抱来几个箱子,让人把赌桌上的钱银全部堆进去。
他谄媚的笑着,说道:“这些钱您先拿好。您只管放心,我们不会缺了您的。”
围观的众人眼巴巴的看着,原本属于他们的银子,全部进了对方的口袋。
哭嚎的人不在少数。
有不少人倾家荡产来下注,只为一夜暴富,谁知道这次是真·倾家荡产了。
管事的眼中划过一道精光,一边看着小厮装银子,一边借机跟帝时渊攀谈。
“请问客人您尊姓大名,又住在哪里。您放心,我们只是想方便日后亲自将剩下的银两,给您送上门。”
帝时渊道:“时渊。凑齐以后送到朱雀大街国师府。”
“好好好,朱雀大街国师……国师……”
管事嘴巴忽然抽筋,眼里的神情从奸诈趋于震惊,舌头好半晌才找回来,失声喊道:“朱雀大街国师府!你是神使!”
管事这下是扎扎实实跪下了。
“拜、拜见神使大人!”
“什么?!神使大人!是神使!”
“送到朱雀大街国师府,那不是神使是什么!怪不得气质如此出众!竟然是神使大人!”
围观的所有百姓全都伏下了身子。
“拜见神使大人!!”
南乔也被周围的紧张氛围感染,脑袋一抽也跟着跪了下去。
一时间,场上还好好站着的,除了帝时渊,就只剩下凤璇玑……还有一群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双头鹫。
凤璇玑眨眨眼,心想她是不是也该随大流跪一跪。
还没等她动作,帝时渊已经很镇定的张口,让众人起身了。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被别人跪拜一般,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的确是与生俱来的尊贵感。
凤璇玑如是想到。
角楼上寂静一片。
澹台裕并不知道这群人为什么忽然跪下了,但他的耳朵还是好使的。
连澹台琛都有一瞬间的呆滞,谁都想不到,这么大手笔帮凤璇玑造势的,居然是神使。
澹台裕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他这时候才真正开始心慌。
他怎么也不敢欠神使的银子不给,可真让他给,他去哪里凑五亿金!
澹台裕连退数步,摔坐在椅子上。
脑袋里只有两个大字——
完了!
赌桌上什么也不剩后,凤璇玑才让双头鹫离开。
她跟着帝时渊离开了比武场,往国师府走去。
南乔牵着故意慢了几步落在后面。
凤璇玑咳嗽了几声,笑着撞撞帝时渊的胳膊,说道:“你花了那么多晶石押我赢,不怕我输了么?”
不可能。
帝时渊看着凤璇玑神采飞扬的样子,眼神温柔下来,坚定的说:“你不会输的。”
凤璇玑脸上一红,僵硬的转移话题。
“你怎么有那么多晶石?国师对你们这些下属,出手这么大方?”
帝时渊一愣,他都忘了他在凤璇玑这里,还只是国师手底下一个侍卫而已。
一个侍卫拥有一整箱晶石……好像不怎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