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送了一碗百合莲子汤进去,朱谦许久未动,确实口干舌燥,信手执起汤碗抿了一口,不是熟悉的味道,神情闪过一瞬间的混沌。
夜色顺着晚风渗入他眼底,将那墨玉般的眸子渲染的越发寒冽,他默了默,无力地吩咐温宁,
“将那两名宫婢送去偏院。”
这一刺激,反倒把她逼得给他送侍妾,朱谦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既如此,自然没必要占着文若阁膈应她。
沈妆儿根本不知自己把朱谦气了个饱,回到后院便安抚容容,容容果然吓哭了,好在留荷与听雨劝了一遭,又告诉她,王爷向来是这样的性子,她一小厨娘也不必与王爷见面,才终于劝好了。
翌日,温宁将宫婢送去偏院,原想寻沈妆儿问个究竟,可念及他一长史也不好管得太宽,沈妆儿若当真要给朱谦安排通房,仿佛也无可厚非。
文若阁空了下来,留荷问沈妆儿如何安置,沈妆儿不可能要宫婢住过的院子,“空着吧。”隽娘却生了个心眼,将府上养着的几笼雀鸟安置在文若阁,传到偏院,那两名宫婢给气得呕血。
王府大着,凉快的又不仅仅一个文若阁,沈妆儿利索地吩咐下人将水泊东北角的天心阁给收拾出来。
下人回禀温宁时,被朱谦不经意间听见,那天心阁与书房可谓是南辕北辙,
他这是把沈妆儿给逼得越来越远?
原先也没发现她气性这么大?
一股没由来的挫败感涌上心头,朱谦落寞地立在廊庑下,暖风掀起他的袍角,丝丝躁意顺着衣领灌入他脊背,他心底却一片冰凉,恍惚自行宫归来,一切已脱离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