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2 / 2)

妃,你既是身子不舒服,等你好了再去”言罢将书册搁下,下了榻来,“你怎么样了?”

倒是罕见关心她来。

沈妆儿尴尬地笑了笑,趿着鞋下床来,朝他屈膝一礼,满脸歉意道,“我已无碍了,既是要入宫,那我现在准备”言罢往梳妆台走。

朱谦却在这时拽住了她的手腕,语气平淡问,“你真的好了吗?”想起昨夜听雨所言,担心她强撑。

沈妆儿笑容随意,“是真的好了。”岑妃有恙,这一趟迟早要去,与其回头独自去应付她,还不如与朱谦快去快回。

朱谦沉静看她一眼,不再多言。

夫妻俩收拾一番,用了早膳,便上了马车赶往皇城。

煜王府就在十王府这一片,离着皇城也近,往西大约两刻钟便抵达了东华门。

朱谦先出了马车,将沈妆儿给扶了下来,沈妆儿前世最怵皇宫,宫里的皇帝,皇后,后妃,再到那些皇子皇妃,哪个又是好相与的,她每回入宫,皆要脱一层皮出来。

这一回,望着熟悉的红墙绿瓦,她竟生出一丝恍惚。

前世最后一年,她便如折翼的鸟,被困在这富丽堂皇的牢笼里,致死方得解脱,现在再入这座皇城,只剩厌倦。

红墙琉瓦下的宫道又深又长,岑妃住的又偏僻,这一路得走小半个时辰。

沈妆儿走了一段便有些受不了,前世她为了讨好岑妃,隔三差五入宫侍奉她,也不知怎么撑得住的?

朱谦见沈妆儿额尖泛出一层细密的汗,只当她病况没好,强撑着入宫,略有不快,但事已至此,再斥责她已无用处。

这里是皇宫,别说沈妆儿,就是他都没资格行辇,四下扫了一眼,唯见几位小内侍低头行路,犹豫了一瞬,干脆打横将沈妆儿给抱了起来。

沈妆儿吓了一跳,前世今生加起来,这是朱谦在房事之外第一次这般抱她。

她唬得不轻,下意识搂住他脖颈,慌忙四下张望,紧张道,“王爷,您快放我下来,我没事的,我还能走”

头顶只传来他沉重的呼吸。

沈妆儿悄悄抬眼,入目的是他凌厉而流畅的下颌,绷得极紧,看来是动了怒。

沈妆儿将头埋在他胸前,不敢再吱声。

幸在这是最外的一条宫道,除了巡逻的侍卫,宫人来往并不多。朱谦抱了一段路,折入御花园的林子里,抄了近道赶往咸福宫。

穿过一条林荫道,前方咸福宫在望,朱谦这才将她放下来,驻足看了她一眼,“王妃,昨晚的事,不要在母妃面前提起,她身子不好,听了只会忧心而且,对你也不好。”

沈妆儿闻言刚刚那点子感激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眼皮都懒得掀,只顾整理裙衫,瓮声瓮气应了一句是。

她才不会蠢到去岑妃跟前说洛夫人的坏话,人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缘至亲,她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