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我们刚出了门,就看见一大群人围在离我家不远处的海滩边,人群中心是一个两米高的木台子,应该是临时搭的。
还没等我俩凑近人群,即将被执行火刑的人就被带上了台子。他穿着纯白色的衣服,头被麻袋套住,衣服上还有个红色的字母“A”。他被带他上去的行刑者按在地上,地下人群骚动,疯言疯语不知再说些什么东西。但是逐渐,就统一了起来:“烧死他!烧死他……”
火刑犯似乎很痛苦,在地上不断挣扎着,行刑者踩着他的后背。行刑者是一个强壮的男人,肌肉线条分明可见。火刑犯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他就是这样踩着火刑犯,他也不可能挣脱。
当行刑者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之后,又上去了几个人。他们在那里搭建了一个木头帐篷,然后把火刑犯塞了进去。他们在他的身底下塞满了干草,随后把他的两只手用铁链拴住。我能听到他在狂吼,但是他的嘴巴好像被堵上了,更何况他的头上还套着麻袋。
当着一系列过程结束,行刑者下了台,教皇又登了上去。
他走到火刑犯的面前,用手轻轻扶了一下他的头,然后立马转身,面相所有人。我和任旭两个人被挡在外围,怎么也挤不进去,从外形来判断,也无法推测出他是不是秦文。
教皇打开自己的本子,然后选读了一大堆《上圣》里的条条框框。我没怎么注意听,只想着能够往前挤出一片地方。
“现在我宣布,”他突然把本子合上,提高音调说到:“犯人秦文,罪不可赦,立即处死,执以火刑!”
我听到这句话,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能听到就只有人们一声声:“烧死他!烧死他……”我差一点晕倒,任旭及时把我扶住了。
我差一点哭出来,眼睁睁看着行刑者拿着火把和一碗酒,走上了台。我姐好像看到了我,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走到我身边。
她一定觉得我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事实是这样,没错。而且还让任旭受了伤。
行刑者把那碗酒交在火刑犯的身上,然后口里念叨着什么,拿着火把把干草点着了。
火光夹杂着落日的余晖,在两米高处不断舞动。烈火很快吞噬了火刑犯,他整个身躯都在颤抖,我也不自觉开始颤抖。人们在一旁聒噪不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悦。他们深恶痛疾的死刑犯终于死掉了,那个阻止“安吉的恩赐”到来的人终于不复存在了。
正当我眼泪掉下来的时候,任旭趴到我耳边说:“他不是秦文。”
我满脸诧异看着他,他继续说:“你看他的右手,他只有四根手指头。而且那一看就知道是先天畸形,所以上面的那个人,他不是秦文,而是一个可怜的冒牌货。”
“真的,”我仔细看了看,“他真的只有四个手指头!他不是……”
正当我快要喊出来的时候,任旭把我带上捂上了。
我挣开他,看着那个即将被烧死的人,心里突然生起一股欣慰感。然而,很快,一种负罪感占据了我的心头。
难道是因为我把秦文救走,才会让这个人平白无故受牵连的吗?
火还在不断烧着,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我不知道是木头发出来的,还是……
突然,人群开始一起往后退,然后全都双膝跪地,双手伸向前方,掌心朝上,头埋在两个胳膊里。我照做了,任旭和我姐都照做了。然后所有人又把上半身直起来,注视着教皇。
他拿着火把,又说了一通我不懂的语言,然后把整个木头台子全都烧了。
教皇道:“安吉永存。”
所有人一齐:“安吉永存。”
我看着越来越旺的火,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