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少女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盆。我把头转回来,随即又把头转了回去,但是我发现她已经不站在那里了,又把头转回来才发现她坐在了我的右手边。
“我在下面的时候就发现了你们,觉得这个地方还不错,就爬上来了。”她坐在我旁边,用那种我很喜欢的甜美的嗓音说道。
“今年的恩赐来得到是挺晚的。”她看着我说道。
我礼貌地回了个微笑,不敢跟她多说话,因为《上圣》中说男性是不能和女性多作交谈的,这样有悖于安吉上帝,但是人们基本上都无视一这条。
“你们是一直在这里吗?我感觉你们已经在这里坐了很长时间了,我很早的时候就看见你们俩坐在这里了。”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但是我感觉到她在看着我,所以我点了点头。
仇枫是非常虔诚的,所以他连动作都没有。
我并不是安吉教教徒,所以我为什么要遵守《上圣》那一套套规矩?那一条条令人无法忍受的规矩。
“我叫凌宇,你呢?”《上圣》规定,男性不得询问女性的姓名和年龄。
“我叫启橙。”说着,她伸出了手,我自然的握了握她的手。《上圣》规定,男性不得与与自己无血亲缘关系的女性有肢体接触。
仇枫立马把我的手拉了回来,然后问我:“你在干什么!学校里学的《上圣》你都白学了吗?你怎么又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了?”
我把我自己的手抽回来,对仇枫说:“到底是你相信安吉上帝的存在,还是你不得不相信?”
仇枫低下了头,我继续说:“你虽然比我小,但好歹也已经十四岁行过成人礼了,你怎么还是搞不懂这些事?”
他站了起来,转头对我说:“对不起,但我还是没有办法和不是安吉教教徒的人待在一起,或许过一段时间我可以想通,但绝对不是现在。”他走下了山丘,走向了人群中。
“他还真的是顽固不化哈。”启橙笑着对我说。
我尴尬的笑了笑:“也不能说是顽固不化吧,他也就只是还没有想通而已。”
“那你怎么想通了呢?”她还是一脸笑意。
我看向了大海,我在纠结到底该不该告诉她我是索莱尔人,我从知道她的名字到现在,才不过十分钟的时间。我想了想,说:“我到安吉国才两年的时间,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没有从小就受安吉教的影响。”
“那你信奉什么呢?”
“我?”我还没有自己想过这个问题呢,我既然不信奉安吉上帝,索莱尔人也不信教,那我到底信奉什么呢?“我不知道。”我只能给出这个答案。
“你是哪国人?”
果然,她还是问了这个问题,我绝对不能告诉她我是索莱尔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似乎说其他六国的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太合适,我一开始甚至想说我是埃尔瓦罗人。我皱紧了眉头,没有说话。
“你如果不愿意说的话就不用说了,反正我对这些也不是很感兴趣。”她用小盆里的水洗了洗自己的脸,晶莹的水珠从她的脸上滑落,滴在嫩绿的草坪上。炽热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照得水珠晶莹透亮,就像一颗颗钻石挂在她的脸上。就像埃尔瓦罗的伊芙公主,她总是喜欢把十二颗钻石粘在自己的脸上,然后在八国到处巡游。
“你呢?我看你长得倒像是安吉国人的样子。”我反问她。
她收起了笑容,把视线离开我说:“我不是安吉国人,我是索莱尔人。五年前索莱尔大革命刚爆发的时候,我哥哥和我爸就带着我逃到了这里。他们当时就说这次的革命不简单,我还不相信。直到三年之后,我听说革命者已经挟持了王室,并且打算大肆屠城的时候,我才相信。”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也是索莱尔人,而且我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也躲到了安吉国。
“他们是什么人都杀吗?”我看着她问。
她的视线重又回到了我的身上,对我说:“我听说是这样的,他们什么人都杀。”
她错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所知道的一切,也都是听说而已。其实革命者,就只杀高等级的有钱人而已,就只杀我们家这种人。
“几点了?”我看着下面的那些人,他们已经因为长时间的等待而焦躁不安。
“大概已经两点了。那边的钟塔上面显示的就是两点,钟塔是不会错的。”她的嗓音因为长时间没有收到水的滋润而干哑。
我看了看许久没有爆发的漩涡,对启橙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回家拿点水过来。”她点了点头,我立马冲下了山丘。
我在回去的路上,看见了与其他人相谈甚欢的仇枫,那些人都是安吉教教徒,和我不一样。其实仇枫早就应该想到的,我《上圣》课成绩那么好,却从来不参加教堂活动。他还是太容易相信别人,甚至都愿意相信那些利益至上的人们是虔诚的教徒。或者是我太善于伪装?但我觉得这不大可能。我虽然不太了解自己,但我对于自己的这一点还是心知肚明的。我很快就回到了小山丘上。
夏日的太阳总是那么毒,我都想一头扎进那海水里了。但是现在,没有人会到海里去游泳。下面的那些人因为太过拥挤,身上的衣服早就汗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