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上重赏你?一来是试探,他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如传闻的那样变成了一个普通人。看来他还是忌惮我会成为世子的对手。二来,他是想告诉你我,只要忠心,就算我们无才无德,他也依然可以给我们荣华富贵。你的天赋,或许失去了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以我们父子如今在朝中的局势,他至少能够放心很多。如今新派依然是以王寅为首,但是旧派,蒋太师的实力已经超过我们了。所以,晨儿,你明白我说的这番话的意思吗?”
“孩儿明白。”宁郡王从自己父亲的眼中看到了失望,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变成了一个慈善的微笑,但是他还是察觉到了。两年前在东京他们是如此的意气风发,而如今必须处处小心谨慎。但是尽管如此,这也是他父亲的选择呀,他其实可以继续留在南京的,却还是回到了这个权利的中心。终究,他还是不甘心的吧。但是,他想要什么呢?
宁郡王往大殿的方向看去,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黑影从墙上略过,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尽管冀王让他不要多管闲事,但是宁郡王还是追了出去。
“怎么回事?为什么中毒的会是皇上?你们是不是把酒搞错了?”
从一处假山后传来说话的声音,说话者听着年纪颇大,怒气冲冲。这一声音吓的路夜安赶紧停住了自己的脚步,躲在了暗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按照你的吩咐把毒药给了这个太监,除此之外所有的事情就都和我无关了。”说话的声音很年轻,也很谦卑,似乎是那个年长的人的手下。
“全毁了,我的计划全毁了。如果皇上出了什么事,我们一个都活不了。”
“太,现在我们怎么办?”年轻的声音惊慌失措道。
“人死了吗?”
“死了。”
“没有留下其他把柄?”
“我敢保证做的很干净。”
“好,那就管好你的嘴,走一步看一步。祈祷皇上没事,祈祷我们都能活下来吧。”
声音停止了,路夜安听到了脚步声,但是离开的只有一个人,假山后还有声音,似乎是有人在搬什么东西。本来这深宫内院就多得是秘密,她这个外人不想好奇,不想多管闲事,正准备要走,但是却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喊声。
“抓刺客。”
声音划破夜空,迅速惊动了宫里巡逻的侍卫,附近的侍卫瞬间都朝声音的方向涌过来。路夜安不明就里,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往假山更深处走,却发现刚才搬东西的那个声音消失了。她穿过假山,想要往游廊的另一边去,但是却绊到了一个东西,差点摔了一跤,她回头一看,轻声惊叫了一声。
借着月光她看到了靠坐在假山上的那个人,那个人很年轻,大概十五六岁,一身太监的打扮。他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好像是个纸人。
他死了,路夜安虽然没有摸他的脉搏,但是远远的看一眼就足够了,因为她已经见过太多的死人了,而她知道死人是什么样。她并不怕死人,只是刚才太出乎意料而已。
她的惊叫已经惊扰了巡逻的禁军,他们已经朝着这边赶来了。她必须赶快离开,否则别说是钱,恐怕还会被认为是杀人的凶手。但是等等,他的手里好像有个东西。闪闪发亮,像是价值不菲。那一刻她鬼迷心窍,铤而走险了。
她掰开了他的手,而他手心握着的是一颗品质上乘,亮闪闪的珍珠。有怪莫怪,你既然已经死了,也就用不着了,最多我回去之后多帮你烧点纸钱。路夜安拜过死者之后,拿了东西迅速跑了起来。
忽然一把剑挡住了她的去路,抵在了她的胸口,她吓得站住了,抬头,对上了一双冷冽的眼睛,那双眼睛有杀气。路夜安认得他,他是宁郡王赵旭晨。
路夜安曾经远远的看过他一次,那是几天前,他得胜归来,骑在高头大马上穿过街市。他在万人的欢呼中意气风发。而那时的她在为了赊一碗面哀求老板。
“你是谁?”宁郡王本来要追黑影,但是没有发现黑影,却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丫鬟。
“回郡王,奴婢是永兴公主府上的丫鬟。”路夜安赶紧低下了头,行礼回答道,心慌但礼不乱。她虽是第一次来皇宫,但是却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处境危险的情况。
“抬起头来。”
路夜安握紧了双手。她是露出了什么破绽吗?信,不能被发现。她抬头直视他冰冷的眼神。
“我认得你,你是千花楼的舞姬。”
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只要让他看上一眼,他就能记住。而且这个女孩在几个舞姬中跳的不错。刚才在宴席之间,他还多看了她几眼。
“郡王恐怕是认错人了,奴婢不是什么舞姬,只是公主府上的一个小丫鬟,如果郡王不信,尽管把奴婢带到公主府上去。”
路夜安掩饰内心的慌乱,赶紧低了了头。她必须想个办法,必须摆脱这个男人。
“你在前面带路。”难道他真的记错了?好,他要看看她在耍什么花招。
“什么?”
她原本觉得这是一个绝境,也是一个机会。她正找不到凤阳阁,如果能让这位郡王押着去也不是一种办法。到了地方,她相信只要悄悄向公主说明来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