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乌醒石和穆子同带着人马去支援王平了。
在这之前半个时辰,王平已经跟梁军的偷袭队伍大战了一场。
小苍山北谷口。
这个口有个名字,叫做葫芦口。谷口小,越往里越大,然后又是一段狭窄的地段,过去之后就是大而平坦的山谷,最东面是小苍山的东坡。
穿过葫芦口,就是小苍山的北坡,上去,可以直达郭刚原来的山寨。
从山上往下看,整个山谷确实形同一个葫芦。谷口叫做葫芦口,也就最是恰当了。
王平将军的一千魏兵就埋伏在葫芦中间狭窄的地带,他们都在等待,要放梁军进入葫芦口,再来个瓮中捉鳖。
现在,在梁军到来之前,魏兵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沉默着。他们在为迎接梁军的到来做最后的准备:磨刀,擦箭,低头写几句话,塞在自己的怀中,那是给自己写的遗言。
很多人意识到,这会是一场艰难的战斗。死,也许就在眼前。万一自己死了,希望自己身上的文字被找到——那是证明自己是自己的凭证。
一将功成万骨枯。将军功不成,万骨也枯。
忽然,一个身影闪进谷口。
王平身边的士兵指给王平看:“将军,快看,可能是来了。”
王平看见一个魏兵慌里慌张地跑过来。
“梁军马上就到葫芦口了!目测,来了得有五千人。”
王平拍了拍那个士兵的肩膀:“辛苦了,你到后面休息去吧。剩下的事,都是我们的事了。”
那小兵却不肯:“将军,我也要杀梁军。我不累。”
王平很感动,但是还是说:“好兄弟!有这个心意就行啦。我给你个更重要的任务,去向夏幽将军报告,就说,北谷口这儿已经开战了,让他放心,我们就是死,也不让梁军过去。”
那小兵眼圈一红:“是,我这就去。”说罢,转身跑向了山坡。
“好!”王平把手掌拍在面前的石头上,大声说,“弟兄们,我们要等这伙梁军进入葫芦口,咱再给他们致命一击,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士兵们喊道。
王平举起右手,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魏兵安静下来,进入了埋伏状态。
所有的眼睛都盯在了谷口处。
时间不长,几个梁兵在谷口开始探头探脑。大家知道,这是来探路的梁兵。
几个梁兵左顾右盼,上看下看。然后又互相商量了几句,可能要统一一下意见。
几个人忽然大喊大叫起来。喊声在山谷里回响。
一个魏军士兵问身边的人:“这他妈是干什么,吱呀乱叫的。”
另一个魏兵两眼盯着那伙梁兵,头也不抬:“这都不懂,探路嘛。你要是因为这个被人看出来了,没忍住,杀过去,射过去,敌人就不进来了。”
刚才问的那人说:“噢,这他妈是个诱饵!”
就看那几个探路的梁兵,又操起了弓箭,向周围乱射了几箭。
没有任何反应。好吧,这是没事了。几个梁兵回头招手,示意后面的人进来。
果然,梁军的大部队开始陆续进入山谷。
他们是骑兵,但是谷内石头遍地,梁军没办法,弃了马,步行进谷。
武十凯走在前哨的后面,他左顾右盼,观察着情况。多年的战争经验告诉他,危险随时就在眼前。
不管你信不信,战争是有气味的。熟悉战争的人,单凭气味,就能判断出危险所在。
武十凯心想,这个地方就是个大筐,这要是魏军埋伏些人马在周围,然后堵住退路,我们是必死无疑呀。
这么想着,已经进入了这个葫芦口小盆地的中间位置。
武十凯回头一看,自己的部队还没有进完。他走出了队伍,向前后左右仔细观瞧,看了葫芦口的地形,又看自己的队伍:呀,坏了,那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开始越来越强烈。
不好!他好像看见了魏兵的身影。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伍十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不管是不是幻象,小心谨慎总是没错的。
他举起手来,大喊一声:“停!把盾牌拿下来,举在手中,快!”
梁兵都听话地把盾牌从背上拿下来,举在手里。
“好,前进!”武十凯也左手拿盾牌,右手持剑,开始警惕地前进。
王平一看,这家伙还挺精明,若是出其不意,让他们全军覆没也不稀奇。可是现在,全歼他们就难了。时机就这样在那一瞬间过去了。
王平一跺脚。他为失去这个机会而后悔不迭。他本来想让梁军再靠近一些的。
唉,看来这场大战,这场血战,不可避免了。
再近些,再近些,对,再近些。王平看着梁兵一步步走近了自己的藏身之地。
梁军士兵都有些懵懂,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刚进山就这样小心翼翼的,这样的话,后面的山路可就难走了。
忽然,就听前面山石后面一声鼓响。紧接着,“嗖嗖嗖嗖”乱箭齐发,箭如雨下,那些没有反应过来的,大多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更多的梁兵举起了盾牌,魏军的箭像冰雹一样砸在盾牌上,劈里啪啦,发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