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电站在一棵大树的顶上。这棵树应该是湖州城里最高的树了。
它的目光锐利,不停地环视周围。凭借它的眼力和经验,观察着来来往往的鸟。它不时发出一声鸣叫,像是在询问。
很快,就有了回音。这些回音帮助它判断自己的目标所在。
它飞离了这棵大树,来到了城西一处巷子上空,盘旋了一会儿,落在一棵树上。它安静下来,像是在休息。
它在等待。
过了很长时间,远处飞来了一只鸟。这只鸟显然是飞了很长时间。
如电盯着这只鸟看了一会儿,锁定了目标,它飞了起来,迅速向那只鸟靠近。
那是一只信鸽。
信鸽对雀鹰这种天敌当然很敏感,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危险。信鸽很有经验地上下翻飞,试图逃脱如电的追击。
如电更加灵活,紧追信鸽不放。
信鸽越飞越低,在一个转弯处,它忽然落在了一个房顶上的阁楼边,然后迅速靠近阁楼。
如电飞了过去。它没发现信鸽。
信鸽看着如电像电一样飞过去,发出了“咕噜”的声音,像是在欢呼。
它再次飞起来,飞向一户人家。那是一处大院子。正是曾大贤忠梁会的所在地。
它在院子上空寻找人影。这里好像有了变化:原来这儿人来人往,今天看不见人影。
或许应该一间房一间房地查看。
忽然它看见了一个人,接着看到了另一些人。就是这里啦。它飞了过去。
就在它看见人的时候,它的身后一个影子正在迅速靠近它。
是如电。
信鸽忽然感觉不对劲,它回头一看,如电已经来到了它身后不到一米的地方。
再想躲来不及了。信鸽最后听到的声音就是,底下的人的喊声:快用箭射那只鹰。
哪里还来得及。
如电的特点就是,像电一样。
它的利爪抓住了信鸽,一个转向,倏然不见了,只留下了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为首的那人就是文司马——郢州刺史府的司马校尉文璋。他一跺脚,长叹了一声:“怎么这么倒霉!什么事都不顺利,连信鸽都被老鹰给抓走了。看来我们忠梁会应该休养生息了,不宜再出去活动了。”
旁边一个人附和:“是呀,文司马,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阎选也死了,曾大贤也死了,我们忠梁会这几天为了刺杀乌醒石和左丘损失了将近五十个弟兄,就剩下我们几个了。”
又一个人说:“是呀,现在与郢州的联系也断掉了,我看,先蛰伏比较好。”
文璋点点头:“也好,那我们就先蛰伏起来吧。”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大家都警觉起来,手不由自主抓住了刀柄。文璋指挥一个人去开门,其他人躲起来:“若是官兵,我们就从后门逃。”
那人去颤颤巍巍开门,同时开口问道:“谁呀?”
“郢上风光,遍地黄花香。是我,快开门。”
前面这句一说出,就证明是自己人。于是,门打开了。
一个身穿斗篷的人站在门口。开门的人仔细看,也没看见对方的脸:“你是?”
来人用手撩起脸前面垂下来的布。
开门人看到了一张满脸伤口和血的脸,吓得后退了一步,眼睛还在仔细地辨认:“你是?你难道是……”
来人低声说:“我的伤很重,快扶我进去疗伤。”
下午。
都督府里,左丘会客的小院。
乌醒石和穆子同都施礼见过左丘:“见过左督,欧阳都司。”
两个人坐下。有人上茶。
左丘道:“上午府里有事,也没去问你们情况怎么样,也没法让你们到府里来,所以现在才让你们过来。昨天晚上你也遇袭了,这真是没有预料到的。”
乌醒石:“多谢左督挂怀。我没事。我也没料到阎选会去杀我,他可能是想多了,把我当成了一个重要人物了。”
“你当然是重要人物!你得赶紧认识到这一点。如果你是梁国人,我不但要刺杀你,说不定还要派大军围剿你呢!”
乌醒石故意大惊道:“我可没那么重要!”
欧阳炯笑道:“重不重要,你说了不算。”
“对,子明说得对。我已经把这里的情况上报朝廷了。把你的推测也写了进去。实际上那已经不是推测了,马上就要变成现实了。我说得很严重。还有,就是保举你和子同做我湖州都督府的赞军校尉。”左丘捻着胡须说。
“上报朝廷,很有必要。不过,我们乡野之人,哪能做得了军官。”
左丘笑道:“你们就不要客气了。我推荐上去的,基本上就成了。你们不用穿军装,不用穿官服。赞军校尉的职责就是参谋军事行动。”
“好吧,多谢左督抬举。”乌醒石站起来道谢,穆子同也随着站起来。
欧阳炯说:“左督是有名的伯乐,二位,你们要发达了。今后飞黄腾达,可不要忘了哥哥我的引荐之功噢。”
四个人都大笑。
左丘让他们坐下,说:“阎选已经死了,我让李源写了一封信骂梁必